此人乃是他大哥的老丈人,宋江清楚他在此地担任教育局长,只是一直无暇去探望余秋华,再者兴鱼县的状况他并不了解,担心见面后,容易牵连余秋华,就连他的发小,宋江都未曾主动联系。
正是因为范少凌的事情近乎解决,关注程度也有所降低,宋江这才打算跟余秋华见个面,一来好好拜访一下,二来,想从余秋华这里了解兴鱼县的情形。
“叔,您可别这么说,您还是叫我小宋吧,不然我怕我哥嫂子知晓后,饶不了我!”宋江“嘿嘿”地笑着说道。
余秋华的脸上展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甚是欣慰,毕竟自己身为长辈,对一个晚辈过于谦卑,他着实做不到,没料到这个晚辈一下子位居自己之上,这令他既惊讶又欢喜,起码这个小家伙是自家人。
“你不必谦逊,在你这般年纪能担任副县长,绝非单纯靠关系,起码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特地了解过通羊镇的状况,只能讲你的能力着实出众!”余秋华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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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略显难为情地摸了摸头,难为情地说道:“叔,我也就那几下子,拿不出手!”
“呵呵,你这小子在我跟前还装,老潘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你带着人堵在教育局,硬是从他那儿磨来资金和政策,弄得他一看到你就躲得老远。”余秋华说道。
没等宋江说话,余秋华接着讲道:“还真别说,老潘还夸奖你了,说你务实、能干、敢干、有冲劲、有闯劲,只要确定了目标就放手去干,而且通羊镇的那几所学校,也都快要竣工了,让你抽空去瞧瞧!”
“潘局长太过奖了,这都是仰仗领导的支持,不然我啥也干不成!”宋江谦虚地说道。
余秋华瞪了宋江一眼,说道:“说说吧,今天叫我出来是不是有事?”
紧接着,宋江收起笑容,一脸郑重地问道:“叔,我来这儿时间不长,前段日子一直在忙范局长的案子,如今案子大致了结,特来向您请教兴鱼县的总体情况!”
余秋华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手指在桌面上富有节奏地敲击着,心里在思索该如何跟眼前自己女婿的弟弟讲。
“想了解什么?”余秋华问道。
“很复杂吗?”宋江问道。
余秋华点了点头说道:“极其复杂,错综复杂,可以这么说兴鱼县的官场颇为混乱,有本土势力,也有外来势力,还有家族势力,想必你也略知一二,但这么多势力都跟一个人脱不了关系!”
“辛文辉?”
“嗯,表面上他是位大企业家,可私下里却是兴鱼县的地下主宰,这千真万确。他充当着那些政客的白手套,成为他们敛财的手段。辛文辉不足为惧,然而环绕在他身旁的人构建起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正因如此,兴鱼县的官场极度混乱,却又相当“团结”。所谓团结,实则是极度排外,想必你来这么久应该有所体会?”余秋华说道。
宋江正在领会余秋华的话语,他知晓兴鱼县情况复杂,却未料到竟复杂到如此地步。如此巨大的利益群体,只要稍有动作,就会成为他们的对头,难怪前后两任局长都在此铩羽而归。
“叔,恐怕不单单是兴鱼县如此吧?”
余秋华赞许地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书记县长权力再大,能大过市里?但显然这里面必然与市里有关联,甚至可能涉及到省里,所以你说谁愿意让人去触动这块蛋糕!”
“只是想不明白,这里面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利益?”
余秋华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宋江说道:“你不了解辛文辉的公司?”
“没有详细调查,只知道个大概!”
“明面上的全盛冶金集团,犹如印钞机器,而私底下的辉煌夜总会乃是这个集团的安保力量,专门处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务。你瞧瞧全县所有的矿都归在他的集团名下,想想能赚多少钱?”余秋华说道。
“嘶!”
宋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很清楚矿能带来多大的收益,特别是一些重要的矿藏,还有一些国家战略矿藏,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这完全就是金窟窿啊。
要是无人庇护,他绝不可能在此安然无恙地开矿,难怪这里面盘根错节,谁见了能不心动?而其中的牵涉恐怕比宋江想象的还要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