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个中缘由,北燕帝也理解贺宗元的苦衷,摆摆手道:“行了,起来吧,朕不怪你,这老贺也真是,信不过别人也就算了,朕都信不过。”北燕帝冷哼一声,情绪有些不满。
“父亲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当时战乱不停,任何一股势力的掺和,都有可能引起整个战局的变化。隐瞒贺璟母亲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贺璟的母亲,只可惜她福薄命短,在生贺璟的时候就难产身亡了,贺璟对她的印象只有一幅空洞的画像。
“东耀云家,虽是商贾之家,但极受东耀帝重视,云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北燕帝在试探贺璟有没有回云家的心思,毕竟现在父亲和祖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将军府只有一个瞎了眼的小叔,两个人孤孤单单的,哪有云家那样的大家族热闹。况且在云家既能享受荣华富贵,又能免受战争之苦,这是在北燕享受不到的待遇。
“贺慕宁生是贺家人,死是贺家魂,不会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陛下放心!”
贺璟的眼神十分坚定,其实外祖确有让自己回云家的心思,但是被他拒绝了,他在北燕长大,从小受老贺的影响,心中自有要坚守的道义和忠诚,贺家没有软骨头,若是爱慕虚荣,贪图享乐,贺宗元早就去云家了,更何况,燕芷宁也在这里。
“好,好,好,不愧是贺家的儿郎,没一个孬的!”北燕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以他对贺璟的了解,知道贺璟不是那种人,但是亲耳听到贺璟的保证,北燕帝还是感到十分高兴。这些年来,贺璟也算他半个儿子了,他还真有些怕贺璟会因为贺宗元的事厌倦了武将的打打杀杀,想要回云家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出宫后,贺璟本想去公主府看看燕芷宁,没想到凌翀一早等在宫门口,“公子,你要的那批南方的料子到了,那水云纱的料子太娇贵了,底下的人都不敢擅自碰,您亲自过去看看?”
“走吧!”贺璟这段时间异常忙碌,除了军务,他还在准备聘礼,每一件聘礼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过目,知道燕芷宁喜欢新鲜玩意儿,还特意让手底下的人到处寻找各种奇珍异宝,一旦遇上,无论价格多么昂贵,都一定要买回来。这些日子,身家差不多花了个精光,可是一想到燕芷宁一身红嫁衣,十里红妆,款款走向他的样子,他就觉得身外之物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心上人,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燕芷宁昨夜在烟然那里取了经,在灵潼的一再怂恿下,她换上了一身十分显身段的束腰长裙,又让夏儿特意给自己打扮了一下,乍一看,乌发红唇,眼波含情,前凸后翘,是有魅惑众生,妖精的那味儿了。
烟然觉得,燕芷宁口中的男子有龙阳之好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没有见识过女子的柔美,因为在夏儿和灵潼的嘴里,贺璟就是一个狂傲,残暴,冷酷并且不近女色的男人,所以烟然认为,燕芷宁应该打扮的娇媚一些。她还教了燕芷宁许多展现女子柔媚的动作,其中就包括一小段舞蹈,这段舞蹈能够完美的体现出女子婀娜多姿的身材。反正她看楼里的花魁跳这舞的时候,底下的男人全都眼光发直,没一个不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燕芷宁本就练武,四肢十分柔软,舞蹈动作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她跳出来总有一种关公耍大刀的感觉,论英姿飒爽是绰绰有余,论千娇百媚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烟然也有点一言难尽,她不知道好好的舞蹈,为什么被燕芷宁跳出来是这个样子,她耐心指导了许久,燕芷宁才跳的有了些样子。
此刻,燕芷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心中不断给自己洗脑,自己是为了贺璟的身体健康考虑,没有什么旁的不好的心思,这么想着,渐渐的也就不那么忐忑了,如今在她的心里,贺璟就跟个宝贝疙瘩一样,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所以即使是难以启齿的隐疾,她也要慎重对待。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来日到了地下面,她都无颜面对老贺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