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明澈依旧坚定道:“不,无论今天父皇和贺将军想如何罚你,我都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说完,他便自己推动着龙椅往金銮殿走去,墨青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推着轮椅。
贺璟知道是劝不回去了,叹了口气,认命的跟了上去,嘴里嘟囔道:“说再清楚不还是一样么,反正事情是我干的……”
金銮殿里,北燕帝、太子,还有司太傅几人面色凝重,二皇子一脸着急,三皇子等人就像与己无关般的默默隐在一旁,剩下的人则是都在小声讨论贺宗元会不会真对贺璟下狠手。
其实现在的情形,对三皇子来说是件好事,贺璟与太子,二皇子等一行人走的亲近,贺家又手握兵权,不能为他所用,终究是个隐患。但他刚刚解了禁足,此时横插一脚并不合适,好在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些,不用他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贺宗元也是个迂腐的,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护着些,反而加重刑罚。古语言,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这样的人,很难收为己用,不如除去的好。
司太傅坐在那里,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白胡子都快被自己薅秃了。他早就远离朝政了,贺宗元冒头那会儿,他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旮沓游山玩水,收藏典籍,所以这人的品性,他倒是不太清楚。
想来应该不会真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重手,他听闻军中棍杖打的十分有讲究,有些是看起来严重,实则不伤人性命,有些则相反,看起来好好的,其实五脏六腑早已受损,这位贺将军估计就是想用第一种方法杖打,这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嗯,一定是这样,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人真会把亲生骨肉往死里打?
北燕帝想的却不是那么乐观,以他对贺宗元的了解,知晓他一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就算是自己亲人,也不会徇私,他越想,觉得这个事情越严重,他还是得阻止一下。
北燕帝正想吩咐人去阻止贺宗元行刑,没想到他们两人竟返回了,一同进殿的,还有小五。
“明澈?你怎么来了?”
北燕帝觉得很是稀奇,以往除非有必须他本人出场的事情,否则绝不会踏上金銮殿半步。
大臣们也纷纷打量着这位五皇子,平日里他深居简出,就连这些大臣们也甚少见过这位五皇子。
可算是来了!二皇子一看到燕明澈,心就落下了一半,此时他还不知道此事跟燕明澈有什么联系,只是想着,北燕帝因为腿疾的事情对燕明澈心中有愧,他又很少求北燕帝什么事,他一开口,说不定有转机。只是燕芷宁这个小祖宗还没来,小祖宗来了,也许这事就大事化小了。
心里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下一瞬,燕芷宁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金銮殿门口。
贺璟在,五哥也在,燕芷宁深呼吸了几口气,上前行礼道:“参见父皇!”
北燕帝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站到一边,燕芷宁看了看燕明澈,又看了几眼贺璟,张口想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皇子招手小声道:“小六,过来,过来这边!”
贺璟调皮的朝燕芷宁眨眨眼,一点都不像有事的人,可是北燕帝面色凝重,气氛怎么看都有些怪异,燕芷宁犹疑着要不要先站在一旁看看,这时,燕明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温声道:“听话!”
于是燕芷宁慢吞吞挪步到了二皇子身边,眼睛悄悄的扫向朝堂,这一眼扫过去,可了不得,她像是看见煞神般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抓住二皇子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怎么回事啊二哥?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司太傅吧!他怎么会在这?”
燕芷宁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一人,她避之不及,那就是司太傅。
也是机缘巧合,燕芷宁七岁那年,司太傅正好在京城,北燕帝亲自去请司太傅进宫教教几位皇子公主,请了三回才请过来的,那段时日,堪称燕芷宁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都瑟瑟发抖。
二皇子看她这反应,乐了,“嘿,你还有这一天呐!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怕他?”
燕芷宁白了他一眼,悠悠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