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槿汐心里很是触动,她望着苏培盛远去的背影,收拾好心情,转身进了屋子。
甄嬛见槿汐脸色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槿汐迟疑地走到了甄嬛面前,“刚刚苏公公提点了奴婢几句,奴婢不敢欺瞒,又怕伤了小主的心,故而左右为难。”
甄嬛有了一种身处不真实美梦即将一脚踏空惊醒的感觉,但她面上依旧冷静地说,“你说吧,坏事又不会因为我不知道就不发生。”
槿汐小心翼翼地说,“苏公公提醒,小主要侍寝七日了,寿康宫的竹息姑姑今日还来了养心殿。”
甄嬛茫然无措地看着槿汐,眼中泪水凝结落下,恍惚间被手指被绣花针戳了一下,一滴鲜血染在了鸳鸯的眼睛上。
流朱和槿汐惊呼,“小主,你的手!”
流朱赶忙抢过了绣品,槿汐则检查着甄嬛的伤口。
甄嬛将手从槿汐的双手里抽离,摇头说,“我没事。”指尖的伤痛哪里比得过心中的痛呢?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槿汐心疼地看着甄嬛,劝说道,“小主,在这后宫中真心难得,皇上对小主的用心,奴婢看在眼里,只是皇上终究是皇上。”
甄嬛失魂落魄地重复道,“是啊,皇上终究是皇上。”
若甄嬛不曾动心,七日恩宠如过眼烟云,她为了保护自己可以大度地提醒皇上,可偏偏甄嬛动了心,理智告诉她自己总要为以后打算,可情感却不愿把情郎推给别的女人。
槿汐欲张口再劝,甄嬛却止住了她的未尽之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再说了,让御膳房上一壶酒来。”
过去几日,皇帝都是兴冲冲地到燕喜堂去,可今日明明奏折已经批阅完毕,他却仍然坐在书桌后。
苏培盛看了眼天色,提醒说,“皇上,时候不早了。”
避无可避,皇帝吩咐道,“莞常在想来已经准备好了晚膳,摆驾吧。”
到了燕喜堂,甄嬛迎接皇帝,撒娇似的抱怨道,“嫔妾还以为皇上今日不来了呢。”
皇帝握着她的手,安慰说,“朕知道莞莞在等着朕,朕哪里舍得不来。”
若是以往,甄嬛定然要说几句俏皮话,可她一想到明日就忍不住眼眶微红。
沉默着,两人坐到了饭桌前,宫人们被槿汐示意都退了下去。
甄嬛轻声说,“皇上可否听过‘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
皇帝知明白甄嬛知道今日的事情了,但他既然默许了苏培盛的行动,不也就是让甄嬛知晓此事吗?
见皇帝沉默,甄嬛心痛难忍,可还是要劝说,“皇上在前朝政务繁忙,若后宫成了怨气所钟之地,皇上也不能安心。嬛儿不能让皇上烦心,嬛儿不忍。”
皇帝拍了拍甄嬛的手,“朕,知道了。”
一点题外话:首先宝宝们应该察觉到了,大胖橘现在就是在玩弄小姑娘的芳心,从玫红色的寝衣,到好似正红的装饰,没有喜服、没有龙凤花烛、没有床底下撒满的花生桂圆红枣、没有生饺子,只有一个面上的仪式。若是说剧中胖橘带着对亡妻的怀念投入了十二分的深情,那么文里能有五分也就不错了。
那么顺理成章,他对甄嬛没那么深情,自然也就没那么多对太后干预感情的不满,甚至说他刻意让苏培盛透露消息,何尝不是让甄嬛懂事的给他递个台阶呢?
而甄嬛呢?她入宫后的经历并不崎岖,没有被打残废的一丈红、没有被泡在水里的福子,她唯一的困难是温实初不在,没有装病半年的隐忍和成熟,她现在还是一个对爱情怀揣着最热烈期待的小姑娘,只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终究要重复云辛萝的路,在很久的幸福之后才看到了最开始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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