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却大加赞赏,“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实在不易,可见你额娘将你教养得极好。”
嘉卉得到了夸奖,更觉得自在,高兴地说,“额娘可不止教了我一篇诗经,我还学了不少其他的呢!”
皇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那嘉卉可要好好学,以后朕有时间还来找嘉卉探讨。”然后,皇帝也不理柔则,离开了房间,扬长而去。
柔则来不及为自己被皇帝放过感到高兴,就觉得皇帝对嘉卉的态度实在不对。柔则全身颤抖着,直到嘉卉大喊,“额娘流血了!”柔则才感受到有一股热流顺着腿向下滑落。
刚才碍于皇帝驾临不敢出现的宫人们纷纷出现,将柔则抬到了床上,幸好早做好了柔则可能早产的准备,所以宫人们的动作虽然迅速却不慌乱。
只是,大家都在关心柔则,忽略了惴惴不安的嘉卉。宜修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小的嘉卉茫然地站在房门口,她叹息一声,心疼地把嘉卉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不让嘉卉继续看眼前的场景。
嘉卉闷闷地说,“娘娘,额娘会好好的,对吗?”
宜修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道,“会的,会的。”
太后这时也到了,她脸色不好,本来想说什么,可见到嘉卉也在,只能先吩咐说,“怎么能让嘉卉在这里,吓到孩子怎么办?竹息,你带着嘉卉下去休息吧!”
嘉卉想继续留在这里,等额娘出来,可看着让人害怕的姑祖母,嘉卉还是顺从地跟着竹息离开了。
宜修看着太后,担心地说,“姑母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柔则就在寿康宫后殿,可太后为什么比宜修到的还晚?太后当然是在调查柔则早产的事情,其中内情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她也不想再跟宜修打谜语了,直接说,“刚刚皇帝来找柔则了。”
宜修心里骂了一声,她就知道,柔则虽然身体虚弱,可也不会无缘无故早产,想来是受了刺激的缘故,而这皇宫里还有谁能让柔则受到惊吓?也只有养心殿那个老登了。
但这解释不了太后糟糕的心情,毕竟柔则这颗炸弹早晚都会爆炸,太后不会如此失态。
宜修斟了斟茶盏,“若只是此事,姑母不至于失态至此,可还出了什么意外?”
太后有些颓唐地说,“皇帝对柔则没什么特殊,倒是对嘉卉赞赏有加,话里话外都是想嘉卉长留宫中。”留着留着,不就成了东西六宫中的一员?其中的弯弯绕绕谁不知道?
宜修虽然早有预料,可还是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荒唐!”那是个才十岁的小姑娘!
太后没有训斥宜修失礼,她刚知道的时候,也忍不住连摔了三个茶盏才冷静下来,她这个儿子,做了皇帝之后越发的肆意妄为了。可这也不奇怪,爱新觉罗家的皇帝哪个不是这样的唯我独尊?从海兰珠到董鄂氏,真是屡见不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