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吾启哀叹一声,“哎,实则启亦是思量过的,甚是亲询过长伯祖以求解惑。”微微顿了顿,继而道,“初始启自恃旁支中佼佼者,亦是曾思量恐是嫡支一脉终是高于我等,自是不便担此虽是面上有光、却终属仆从之位的。然而后又是细心揣度,国师府管家乃为陛下亲封之职,定然不同,便回转苏府与长伯祖请教,以防有何不妥引得陛下不悦,更是恐牵累整个宗族成为罪人。长伯祖闻我之虑仅作淡然一笑,唯相告启无需如此多思之态,尽职本分便好,终会有一日明了陛下及其良苦用心。”冷哼一声,自嘲道,“呵呵,如今想来便是恰如现下之状,这职位便是夺命符咒,陛下与国师自是不得轻易信重,终是一国江山,岂会如此拱手予人?必要万般提防。然国师即使因得不知何因栖身楼兰,却为得那所图之物仅会暂且隐忍,待一朝得偿所愿恐……如此两虎相争之势,长伯祖岂会使得嫡支一脉有损?自是我等旁支这般即便舍弃亦是无伤的。只怪启虚荣之心蒙蔽双眼不曾想透,怨不得旁人。”又是一声长叹,“哎,终是启命数不济!却,幸得上官兄仗义相助!”朝着上官清流便是一揖,极显郑重之态。
上官清流忙扶住他,“苏兄,你我一见如故更是惺惺相惜,再不得如此了,反之便是折损小弟了。”
“好!”苏吾启备受感染,抬手拍上上官清流肩头,“日后你我兄弟不分彼此!愚兄甘愿为贤弟刀山火海,断不负活命之情!”
一腔肝胆溢满房中,除去穆隐,孟子之与闻止静具是为上官清流又得助力欣喜不已。
上官清流思量已是数个时辰之久,恐苏吾启身子不适,仍旧留了孟子之侍奉左右,便领了闻止静与穆隐起身离去。
入了闻止静房中,穆隐紧盯上官清流少顷道,“上官清流,你竟如此信重苏吾启吗?不忧心其乃是苦肉之计?”
不待上官清流有应,闻止静笑曰,“穆公子现下怎如此谨慎处事了?与初至那般肆意之态迥然不同啊。”
“莫鸣信重与你,我穆隐自是不会生了妄议之心。然,苏吾启终是苏家之人,怎知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须知他苏家乃是自祖上便叛离之人,如何可得被信重?事关莫鸣性命,岂可大意?”
上官清流待其言罢竟是整饬衣衫,朝着穆隐郑重一礼至地!“清流谢过隐兄宁将自身弃之不顾也要念及鸣儿安危!”
穆隐忙双手将其扶起,“你这是作何?莫鸣乃是我等世家主上,自该得我等舍命相护!你上官清流即便心慕于她,却不得如此代其行事,更是不可小觑我等世家忠心!”
“隐兄莫要误会,清流非是此意。”上官清流慌忙一释。
闻止静则是含笑接语道,“穆公子万勿曲解家兄之意,”安抚住两人方继而道,“家兄之意便是穆公子为得莫姑娘竟可摒弃往昔粗枝大叶之态终是将莫姑娘视作甚高的,故而大哥不过诚挚一谢罢了,断无小觑轻视之心,更是并无越俎代庖之意,还望穆公子可体谅大哥一番良苦心思!”
实则穆隐毫无责备之念,仅是感慨同为倾慕我之人,怎是上官清流较之龙泉竟是这般天壤之别,心内不过替我含了委屈又加之感激罢了。“哈哈哈,你二人无需如此,我穆隐并非心胸狭隘之辈。”望向上官清流满是赞许,用力抚上他的臂肘,“哎,上官清流,若是以我穆隐看来,他龙泉断是配不上莫鸣的,竟还那般不知珍视!我等世家于其具已生了怨,若是有朝一日莫鸣悔悟,我等必会力挺于你!待你回转大汉,我定会将你引荐于众人,想来如你这般言行举止,恐是叔父及几位世伯皆会极为满意啊!哈哈哈。”
可得穆隐如此言说,闻止静自是替自家兄长开怀,却是上官清流闻言蹙眉,“隐兄,依你所言,可是清流离京过后龙泉与鸣儿生了何样龃龉?还请隐兄勿要相瞒。清流早有言在先,若是他龙泉不得相护鸣儿亦或引得她有何不悦,清流必会代为讨问!更是不惜将鸣儿夺回!”
“这个,额……”穆隐已是懊恼又如此草率行事了,“哎,罢了,你如此亦是为得莫鸣所虑,那我便不再相隐。”
随之穆隐便是将汉京之内我与龙泉种种据实以告,尤是那巫医典籍所载龙泉遭人辖制之事。听至我被龙夫人恶语相向时上官清流已是有些压不住火气,再闻得龙泉竟是那般与我争辩并罔顾昔日情分之事瞬间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