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是陪笑客套了数句方起身离去的。
苏吾启从未曾入住过苏府主宅,终是他这旁支的身份,若非如今他孑然一身长辈皆无又是不曾娶亲,断是不便来此养伤的。故而绝不敢有何僭越,待侍从亦是客套得很。不过谢了数声便将其皆是打发了出去,自己方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房中布置,暗叹终是嫡系血脉,自是他从不敢奢望的。忆及自身于国师府,具是事事谨慎,定不致如此奢靡,且是国师姬伯生性素简,又是唯好潜心向道,故而国师府中并无现下苏府这般华贵堂皇,笑叹不知若是楼兰国主驾临可会亦是生了惊异之情,恐是这苏府主宅较之楼兰皇宫不分伯仲啊。
正是自己感慨之时,外间便是传来对语之声,未及细闻内室房门被已敲响,传来不甚熟识之音,“启堂兄可歇下了?扬特来探望,不知可便?”
苏吾启先是一愣,一时错愕这自称扬之人为何,却须臾顿悟恐便是那归家未久的苏扬了,忙应声,“扬堂弟快快请进,愚兄正是无趣欲要寻人闲话呢。”边是言说,边以右手撑着身子倚靠于锦被之上。
苏扬闻声便是推门而入,见苏吾启左肩绑有裹布,忙近前相扶,“启堂兄无需起身,乃是扬唐突了。”
待及将苏吾启安置稳妥,侍从又是奉了热茶而后退出,苏扬方显万般愧疚之情迟疑开口道,“启堂兄所受之难本该是小弟的,竟是伤得这般重,听闻竟是中毒,哎,皆是扬之过方令堂兄代为受过了,扬这心内实实难安,特前来与启堂兄请罪。”言罢便是深深一礼,使得苏吾启茫然不知所措。
“扬堂弟何来如此一礼,速速起身,此事与你无干。”
苏扬满面愧疚,“启堂兄有所不知,本是国主陛下责令乃是由小弟于宫宴之上献剑舞的,却,哎,扬方归来,便是被琐事绊住了,未曾想启堂兄代扬献舞竟是遭此大难,扬心内怎能得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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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吾启此时方明了竟是初始并非此事落于自身头上,虽有一丝惊疑却并未显露,忙含笑以应,“扬堂弟无需这般自责,终是愚兄技不如人方受伤的,怪不得扬堂弟。”
“堂兄不怪罪自是最好。小弟不过流落大汉十数载,那武功必是源于大汉了,却岂可与堂兄相较。听闻堂兄所能皆是由国师亲自教习,却不想,哎,堂兄终是代我受过了啊。”苏扬面上极显惋惜,却是那一双眸子暗中打量苏吾启脸色。
“哪里便如堂弟所言,若当真不凡,又怎会落得这般境地,终是技不如人。”苏吾启笑应。
“那上官大人,哦,小弟口误了,呵呵,堂兄见谅,皆是于大汉具已习以为常,方归家尚不得久改。那大汉副使乃是武功不凡的,小弟曾是听闻其助汉抗击匈奴数战不曾有伤,故而启堂兄无需介怀。”微一顿,“仅是小弟不解,既是大殿切磋,该是点到而止啊,那副使怎会如此大胆伤了堂兄?何论乃是用毒?国主陛下皆是不曾深究吗?”苏扬所言具为常人所思所想,更是不得苏吾启分辨他如今身份,断是引不来遭疑的,只会当作手足之间关切之情。
苏吾启仅作无奈浅笑,“若非愚兄技拙又怎会如此。且是那毒,尚未勘出乃是出自何处,副使大人并未使得自家兵刃,乃是于当场问旁人借得的。”苏吾启自是坚信上官清流为人坦荡,不愿旁人做出不利揣测。
苏扬佯装惊惧,“啊?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于兵刃上染毒?岂非欲要图谋不轨?无论与国主陛下不利还是针对大汉使团,具是隐患啊!”见苏吾启并不愿多深谈及,便是转了口道,“幸得非是小弟献丑,否则仅凭我这区区护卫,恐是当场被国主陛下下令斩杀皆是必然之果,断不如堂兄得国师重用之人尚可有一辩之机啊。”瞥得苏吾启果真面色有异,便显现后怕之状,“启堂兄,如此说来,乃是启堂兄于扬有救命之恩!今后扬便悉听堂兄差使断绝无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