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与两位公子自荐,在下国公府长史,仇善。”
不知是否为我错觉,竟是见那长史言及此处时似眸中带恨,且是滔天恨意,然仅是一闪而逝,我便当作乃是因得我于他侧面不得看清之故。
齐景逍并不得何样反应,愈发肿胀的双颊令其双唇被迫高高翘起,含糊之声自是不得旁人明了其意的。
齐景逸则是恶狠狠咒骂道,“好,本公子记下来,你这小人且得意一时,只待未久便会明了我齐家自是不得遭人如此欺辱!”
“哈哈哈哈,”仇善仰头大笑,“好,还望齐二公子万勿忘却今日之言!”转而再不复理会他二人,又是朝着周老国公一礼,“国公爷,属下不负所望,那齐家几名仆从、护卫已是招认,”回手指向身后,“这齐家两位公子便是与那楼兰细作早有往来,不知自何处探听得今日有国公府家眷离京,便是相传消息意图令元日北城逃遁之人可趁机挟私报复,方使得京郊生此一场战祸。”
“你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等竟是如此栽赃!我不服!我要见我父亲!我……呜呜呜”齐景逸大声喊冤,仇善侧首给了兵卒一个示意,便是再复用那污秽脏布将其口塞住。
周老国公挥了挥手,周铭便是令人将齐家两人押了出去。
我满腹狐疑望向周老国公,自是不明此中乃是何样缘由,便是见得他已起身,“泉儿、甥媳,随老夫往之书房一叙。”而后便是迈步而出,那仇善甚为恭谨之状垂首而立,却是随之向着我与龙泉一个示意“请”之势。
龙泉已然起身,含笑开口,“仇长史好生威武!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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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善尴尬一笑应之,“少将军谬赞,在下不过狐假虎威罢了。哦,少将军、少夫人,快请!”
我明了周老国公定是为得与我解惑,便并未出声,仅是随着龙泉一并往了国公府书房,而令我惊疑的,竟是那仇善亦是同行。
进了书房之内,周老国公便是出声,“你二人无需生疑,仇善,你且将原尾道来吧,甥媳非是寻常后宅妇人,极为善谋知礼。”
“喏!”仇善现下全无方才于正堂那般盛气凌人、仗势肆意之态,朝着我与龙泉拱了拱手方开口,“少将军、少夫人见谅,方才乃是在下刻意为之,若是令得少将军、少夫人与仇某生了误会便是大有所防了,呵呵。”
“仇长史客套了,泉些许知晓部分内情,又是牵连齐家,自是不会的。”转向我便是一笑,“恐是鸣儿心中必是有疑的,还请仇兄尽告。”
我微微错愣,往复看了看他三人,满是疑惑不解,使得周老国公朗笑出声。
“哈哈哈哈,甥媳无需如此,”捋了捋须髯,“仇善乃是皇上亲封我国公府长史,断非奸恶之徒,更是近日泉儿暗访各朝臣家宅细作一事牵连出齐家,故而老夫方如此将计就计,算不得仇长史公报私怨。”
仇善又是一礼,“国公爷抬爱在下了,终是血海深仇岂有不报之理?”转而向我与龙泉亦是一礼,方缓缓开口将其所遭所遇详尽言明。
原来这仇善本是寻常布衣之身,且是家境贫寒,然其双亲皆是甚有远虑之人,深知若是不得家中儿郎出人头地便是终生难脱草芥之命,而仇善自幼则是流露出寻常孩童不及的超常谋策之能,故而双亲便是为其寻访名师、拜习谋略,为得仅是可使家族不至永世仅为小民遭人欺凌。更是为得可将仇善育成大才不至遭家中贫苦连累,而令其余子女皆是耕种不辍、卖身为奴得以养家。仇善实则甚为不安弟妹皆是为得自身那般辛苦,除去愈加勤奋苦习无以为报,终是得偿所愿,于一次右辅都尉所察大案之时以其细致入微、精巧推演之法相助擒获真凶,方得了赞誉且是推举,一朝得以封官。却是,尚未及其赴任,家中竟遭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