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竟却仍是混沌一片不得清明。忽而,一个模糊面孔现于眼前,那身形轮廓异常分明,却是眉眼皆是朦胧不清,唯有自口中所出的声音依稀可辨,只听得其缓缓道来,“既是此生此世选中于你,自是该兼任天下、不得有违!无论祸福悲苦、甘饴两对,皆是必受之径,无可相避,唯有数世相牵相绊之人,却需谨记天命所托,万勿相忘!万勿相抗!万勿相背!切记切记!”
“你是谁?”我大惑不解急急问出了声。
“呵呵,我便是你,你便是我。记得天命.......”声音随同身影渐渐飘远,直至再无半分痕迹。
我挣扎不断欲要上前相阻却不得,一时急切便是动用内力运行全身,想要冲破不知为何的阻碍,竟是毫无所获!然耳际便是闻得血雨腥风那鸣响不已的剑音愈发强劲起来。
“姑娘!姑娘!醒醒。”内室的三人本是静观我之态,却是行针不及一盏茶之时,我便体温忽高忽低,一时寒颤不断,转瞬便是肤色通红,双眉紧蹙不知是因得痛楚难耐还是旁的缘故,口中更是喃喃低语却不知所云。待及将将安稳了些,竟是房中那置于一侧案几处的血雨腥风传出微微鸣响之音,而后便是愈发强劲,直至未及一炷香之时竟是整个剑身颤动不止,似是双剑欲要脱鞘而出之势!
“怎会如此?”莫良再顾不得旁的,一把撤下遮目锦帕急吼吼望向两名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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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主与靳伯亦是茫然不知所措,从未曾料得竟会如此怪异,二人便是每人搭上我一方脉门急急探之。
须臾,皆是狐疑不解,“依着脉象这毒已是被压制了,却是为何姑娘迟迟未醒且仍是气息不稳?”
莫良闻言大惊,“不会姑娘已是走火入魔?两位速速将其稳住。”未及言罢便是欲要抬手点下我几处大穴以防不测,却是为时已晚!
我此刻已是人剑合一之态,脑中不断浮现的情景令得周身血脉逆流、内力再度被调起,血雨腥风亦是难压剑气,随之双剑相继挣脱剑鞘直直旋至我手边。若是我握剑在手,恐是必将令得房中血光乍现!
正值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穆隐已是破门而入,顾不得自身安危,将血雨腥风双剑直直压于身下,口中更是高声断喝,“莫鸣!速速醒来!否则必酿成大祸!”
与此同时,傅家主及靳伯将我周身的金针极速拔出,并随之封下我肺俞穴!莫良亦是强逆方才的剑气,点中我的肩井、太渊穴。外室众人亦是涌进房中,见得此景亦是近前帮忙强按住我,莫达亦是为莫良推送内力以求力道足够。
终是于众人齐心合力之下,我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气息徐徐缓和下来,血雨腥风亦是不再出声。
“隐弟,可还好?”穆湛惊觉穆隐唇边溢出血红,忙将其扶起,众人方得见他前胸遍布剑痕已是血染衣襟!
“小谨,取止血药丸来!”靳伯已是上前为其扯开外衫进行救治。
穆隐见我已复了常态与面色,虽是尚未清醒却已是消了那反常之举,方略略松了口气,一阵咳嗽便是再度吐出几口血来,却竟是微微含笑。
“隐儿!暂且勿要费神。”穆老家主满眼忧色,转向傅家主,“贤弟,姑娘如何?”
傅家主捏了我手腕片刻,挥去额间冷汗,亦是喟叹一声,“幸得已是无大碍,待再施一针便可醒来。”
闻言众人皆是如释重负一般,“穆公子此伤不轻,恐是需得多加调养些时日。”靳伯已是为穆隐服了药丸又缠裹好伤处。
莫达与莫良早已为我粗粗披上衣衫又将我放平躺于塌上盖好锦被,转头方道,“穆兄必是受了内伤的,若非是他强行以自身压制双剑,恐是我等皆将受难了。”
“尚好,虽是血雨腥风剑锋锐利无比,却尚未伤及脏腑及筋骨,却仍是虚的很,”傅家主已是为其诊了脉,“这外伤亦是不轻。老夫这便出个方子,令得幼童熬煮良药再食补几日便可无碍了,却是不可随意走动,只得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