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昨日服了何药?”胡济世为我诊过脉便是惊奇我这脉象。
“乃是我依着过往解毒的方子加了几味旁的清毒之药,胡军医,可是有何不妥?”
“并没有,只是觉着弟妹这方子甚好,若非之前你受伤不得自医,恐是我便无班门弄斧之举了,呵呵。”
“胡军医客气了。莫鸣于这医理药石不过是粗浅懂一些罢了,若无胡军医这两幅药方,恐是仍卧床不起呢。”我浅浅一笑,于这解毒,确是他技高一筹。“只是我这脉象怎会如此?”
“这个我亦是不解。过往你可有内力不自控之事?”
我被他此言一惊,“确是有过,乃是我那剑气与内力互通所致。”
“哦?竟是如此?”胡济世并不谙习武之道,故而不知。
“师妹,你勿要忘却你这身份。”骆弈城似是有些明了。
莫山一愣,转瞬望向胡济世,“胡军医,我家姑娘乃是战神后人,她之内力与这柄剑可互通,不知可有妨碍?”
“还可如此?”胡济世惊疑非常,“若是弟妹再一试……”
“万万不可!”龙泉与莫达几人几乎同声相止。
“昨日便是因得鸣儿运功习武方至再度吐血。”
胡济世被他等吓了一跳,忙出声解释,“我仅是欲得其内玄机,若是不再度一试,便是不会知晓两者可确有关联。”
我亦是欲要如此,如今有胡济世于旁候诊,我更是安心一些,于是笑着拦下暴起的龙泉,“相公,胡军医所言深得我意,若不能寻出根由,我这一身之能岂非枉费了?”
“那也不可急于此一时啊!”
“龙贤弟,若是可由此尽除了那毒,岂非大幸?”胡济世给了龙泉一记眼色。
莫山瞬时顿悟,“是啊,若可现下尽清余毒,于日后亦是大有裨益。”
龙泉望着他,便明了他所言之意,方勉强点点头。
莫良却伸手拦下,“不可!即便不能运功又如何?”
骆弈城望着他几人之争,默了默方开口,“莫良,须知师妹心性。若是余毒不可尽清至其不得习武,她定是不愿如此虚度此生的。何况,她这身世定是不凡,岂可湮没了去。”转而又开口,“师妹,我如今之态皆是拜你所赐,怎是反倒与你自身解毒便不得所宗了呢?”
龙泉与胡济世一愣,自是不得而知骆弈城可尽解所中的毒乃是出自我手。
我苦笑摇头,“师兄,我本就于这毒并无过多所能,仅是医理药石确是精通,故而无论是常日还是玉门关当日瘟疫,便可有些可为。而你所中之毒却是例外,乃是血脉被阻且受毒所控而致,需得功力高深者先将於堵疏通再用药剂。我既明功法又通医理方可为你运功破阻再辅以药石便可将你治愈。然骆掌门定是因此方以剑诀相托使我为你医治,他自身之能非是不可,仅是并无十足把握,稍差一分便会令你再度走火入魔,那便是大罗神仙亦无法逆天了。”微顿了顿,“而我这毒自始便是胡军医所医,我自身并不得诊脉,且药已用,亦确是对症,我此番亦是寻了不少古籍,皆是不得尽清,且我自是疑虑,这毒是如何中的!故而总是缺失了一丝不得其法。若说乃是因转授内力,那……”言及此处,我便是灵光一闪,“胡军医,烦劳你为我诊着脉。相公,各位兄长,我必是运功方知其中玄机!”
他等见我似是有所悟,便未加阻拦。胡济世抬手搭上我的腕间,我便是即刻正坐运气,使另一手汇全身内力于掌间握紧血雨腥风,随之便是闻得剑音徐徐而起。
胡济世惊叹地盯着不断抖动的剑鞘,然手指却是愈发压紧我脉门;龙泉则是紧蹙着眉望着我不断变换的脸色;骆弈城与莫达几人则是握紧双拳紧张不已,不停于剑与我之间环顾。
随着气力使然,我便是觉出人剑合一之境,却是并无不适之感。然为得安全起见,不多时便是收敛了内力,使得剑鸣之声渐息,我方吐气收功,转头望向胡济世。
“鸣儿,可还好?”龙泉见我已止了内力,忙扶着我相询出声。
我含笑摇头,“并无何不适之感。”
“胡军医?”莫达几人皆是盯着尚未开口的胡济世。
胡济世吸了口气,放下了手,拧紧眉望着我的面色,“弟妹,你且自己把把脉。”
我便是闭目搭脉,稍许便一笑,“甚异。”
“济世兄,还请明言。”
胡济世环顾一周方开口,“恐是运功时辰尚短,自脉象上看弟妹并无不妥之处,且体内之毒亦是并未有异或是有所增。这却是甚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