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赞许。”蔡大人为国主添了热茶,“方才国师未有何为难陛下之举吧?”
国主搁下手中书简,端起茶盏冷哼一声,“哼,他自是恼的,必然疑心是孤所为,只是参不透其中缘由罢了。”饮下一口茶,遂起身,“竟是为得一己私利寻来乌孙相辅,实实可恨!”
“陛下息怒。”蔡大人忙握起国主捶于殿内石柱上的手,呵吹不止,又是以软帕轻拭。片刻后方开口,“陛下万勿伤了自身!他所为不过为得引顾公子回转汉境罢了,却是不想陛下如今的耳目已非当年!非是如此,亦成就不了黄老先生。”
国主并未抽回手,冷笑道,“若非他此举,便尚需孤另觅时机。也不错,终是他未得所愿。”
“是啊,他岂会想到陛下如此迅猛将事情完善。若非如此,恐是定会费了不少周折呢。他自诩谋略过人,却不想于陛下之前已成了那捕蝉的螳螂,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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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是不知那顾名何时再复来楼兰啊!”
“陛下放心便是,黄老先生定然会有所暗示,想来那顾名亦非寻常之才,定然不负所望。陛下这便是黄雀在后、棋高一着呢。”满面堆笑,蔡羽展更是竖起拇指以赞之。
听着蔡大人的吹捧,楼兰国主觉得甚为受用,不自知的便是勾起嘴角,转身点了点他的头,“你啊,如今已是习得油嘴滑舌了。”
“陛下冤枉属下了,属下句句肺腑实言啊。”
“哈哈哈哈哈。”此言自是惹来国主爽然大笑,须臾后压低声音道,“黄老先生那里不必留人,料得那老匹夫必会一探究竟,若是有备反而无端令其生疑,不若放他随意探看。”
“陛下圣明!那解药已服,便是国师再如何精晓医理,这数个时辰已过,既是那扁鹊再世亦是只得见黄老先生乃是善终的。”
“嗯。”楼兰国主满意之余点头浅笑。
待我再度醒来,便是见得龙泉安坐在榻旁,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举着一册书简在看。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他便转向我,随之便是见得一张笑脸,“醒了?可有何处不妥?”放下书简,便是双手握上来。
我面颊一热,垂了双目,“我口渴了。”
“哦,”他似是顿悟,即刻转身往案几一旁的火炉上将一直煨着的汤水端过来,边执了汤匙舀起吹试,边送至我唇边,“这是济世兄命人煮的药水,我加了些花蜜,你且尝尝如何。”
我侧着头,无奈却是因得箭伤不便抬手,只得顺从地微微启开唇齿含过他递送过来得汤匙,慢慢地喝了几口。
他满眼柔色,待我饮毕,便是抽了条软帕与我拭了拭唇边。见我害羞垂眸,却是笑意满满,“我寻了两个妇人近身照看你,只是夜间,白日便是我来,可好?”
“你不必如此,便是令她等便可。且我仅是伤了背,待过两日便可自行料理了。”我声音甚轻,却已是面颊火热。
“鸣儿,与我需得如此生疏吗?呵呵。”他便是轻笑,微顿了顿,“便是这毒,怎会染上?我方才又细细询了骆公子与莫良,他二人皆称你承内力前后并未有所食饮。”
我抬眸对视他,“黄老前辈确是中过毒,但我现下不得自行诊脉,故而尚不知是否同源。”
龙泉皱眉,“承袭功力怎会令得毒转至你身上?甚是怪异。”
“我亦是未明,便是未能先服食药汤,也该是内力有所相斥。”说着,我便欲运行内功,却因得带动箭伤闷哼一声。
龙泉满脸焦急之态单膝跪立于我身前,“鸣儿,可是有何不妥?”
见得他那因过度紧张而绷紧的脸,我不禁轻笑出声,“看你,我只是想要运功试试可否不妥,扯动伤处痛了一下罢了。”
“你现下不可运功!须知那毒便会因得功力运行而再度加深!”
“呃,”我确是一时忘却了,“如此恐是只得待这毒除尽方可再度运行内力了。哎,我不会届时忘却了吧。”我所思的,便是好容易得了如此深厚功力,若是再挥舞一番血雨腥风,便是不知会是何等肆意!
龙泉无奈一笑,“你这思量的怎就如此与众不同呢!”随之微微蹙了下眉,转瞬便是换上笑颜,“先好好养伤,济世兄称再过两日便需返回玉门关,待你这箭伤复原方可开始解毒。”
我微叹息一声,“哎,不过是畅然不可即时精进技艺罢了。无妨,不过月余,幸得近日详宁并无战事,伤好之后定是令你见识一番我所能。”我并未见得他眼中那抹忧虑,亦是并未深思此毒会是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