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领命。顾公子,在下敬你!”言罢便是举盏与我隔空一对便径自一饮而尽。
我举盏却微有些蹙眉,骆弈城微滞了一下便是起身与国主施礼道,“国主陛下,顾贤弟从不饮酒,因是与这酒水相冲,饮之便周身不适,还望陛下恕罪。”
“哦?竟会如此?来人,宣医令为顾公子一诊。”
骆弈城本是欲为我开脱之词,却不想国主竟会如此行事,无奈只得暗示我一会运内功扰乱脉象。
我却是一笑,“陛下恕罪,师兄确是为得我身子着想。然今日乃是陛下圣恩,顾名自当遵从,这不适嘛,姑且不论。”言罢我便是将手中酒盏端起一饮而尽,执空盏倒置以示饮尽。
“好!顾公子果然豪情满怀!来,便是再饮一盏!”国主又劝一盏,身后的莫良已是暗暗起急,骆弈城亦是欲压下我手臂。我微微侧头吐出两字“无碍”,便举盏敬与国主,再度一饮而尽。
待落座后,便是群臣觥筹交错,更是侍从高喝令舞姬现舞于殿中。
“公子,”身后已是传来唤我之声。
我转身抬右手扶上身后案几,令他等见得我衣袖处斑斑水渍,方浅笑,“无妨,今日难得陛下圣恩,便是待回至官驿再服药便是了。”
莫山见我眼色微眯,便了然于心,笑曰,“只是公子莫要再言那药不受吃方好。”双手更是按下身侧莫达与莫良,使其松心。
骆弈城亦是得我暗示,便不再多言。
一番歌舞升平之后,楼兰国主及众臣皆是频繁示好,便是这酒算躲不过了。我亦是来之不拒,待及近一个时辰后已是面色绯红双眼迷离。
“顾公子确是不胜酒力啊,”国主微微一笑,便有侍从端了解酒汤药近前与我,我亦是谢过便一饮而尽。
“今日顾公子亦是疲累了,不若明日再进宫,孤亦是有事相询。”
“顾名自当遵旨。”
辞别楼兰国主,莫达与骆弈城一直将我扶至官驿房中,自是有掌柜命人送来了解酒药汤与我,莫良接过方反手关了门。
我瞬时便是复了常态,浅浅一笑,“令各位兄长忧心了。”
莫达一愣,“公子你?”
莫山忙出声解释,“公子将酒逼了出来。只是现下需得更衣。”
我便进了内室,避于屏风之后将外衫退下,又换了一身方出来。
“嗬,若是再久一些,恐是这衣衫该滴落水痕了。”骆弈城捏起那外衫,见得内袖已是全然打湿,且皆是酒气。“师妹,未料得你竟是会此法。”
“曾于藏书中读到过,正巧今日一试,”我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外衫,“尚可。”
“公子,这楼兰国主甚为怪异。”莫山并未理会那衣衫,而是蹙眉向我。
骆弈城亦是点头,“确是,方才那汤药?”
“确是解酒的,且有益无害。”我边说,边执笔极速于一方绢帕上书了几笔,一张药方便落于其上,微微展了展令其干透,抬手递与莫良,“二哥,劳烦二哥走一趟,佯装急着为我寻药,且,只可寻药!回转时便是问掌柜借用厨房煎药,若是他欲代劳便直接推了,称必是亲历亲为方可安心。”
莫良并未多问,接过揣至怀中便径自出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