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算账。”莫达三人撂下银钱便起身离去。
掌柜拱拱手收了茶资送客至门外方转回,笑意不减,“公子,怠慢了。您方才说?”
“我家公子是想问问国师府于何处,如何递拜帖,国师何时在府上。”我极快地说出一长串。
掌柜微愣,随之便笑了,“公子这侍女口齿极为伶俐了些,一时倒是令小老儿有些懵了,哈哈。”边笑边再度坐下,“我等皆为平民百姓,国师为着我楼兰可免于战祸,常于强似邻国奔走,故而何时在确实不得知。然国师府却不甚远,喏,”抬手一指,“可沿着此路往西约是两条大路再往北至终便是了。听闻仅需将拜帖呈于门房处,不出三日便必有人往所居客栈寻访呢。”
“多谢掌柜。”骆弈城笑应,吩咐我留下茶资又多了数钱当作酬劳方起身离开。
待至了国师府附近,莫达三人现身。“姑娘。”
“为何如此安静?”
“国师府自是有规定,二更必熄灯禁火。”
我了然点头,“兄长们便是于此等候,若是我等子夜未出你等便回转客栈寻得五哥速速离去。”
“姑娘!”莫思一把抓住我手腕,“不可!”
骆弈城已是解下外衫露出夜行衣,笑曰,“放心,我定是会带师妹安全出来。”
“便是拼得性命,亦不会令姑娘有事。”莫良也已卷好外衫。
我眨眨眼,“四哥是对我的本事信不过吗?如何如此紧张?”
莫山忙拉开莫思,“皆是为姑娘忧心罢了。二哥,骆师兄,有劳了。”
我一笑,朝着他几人淡然开口,“如今恐是敌手尚不足一掌之数,且有它在,何惧之有。”
莫达插语道,“姑娘为何不待子夜之后再入府探查?更深人静之时岂非更好?”
“恐是那时防备更甚,反不如若此刻时辰尚在来的懈怠。”我接过血雨腥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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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环顾,确认无人,便纵身跃上一处屋顶,快速将外衫褪下抱于怀中,握紧血雨腥风,忽觉不妥,便徐徐将内剑抽出,动作之慢令其剑音不再,而后便用长鞭将其缠好系于腰间,将外剑与剑鞘重新藏于屋脊梁柱之内,方起身。几个兔起鹘落便至了国师府外墙高枝之上,莫良与骆弈城已是遮好面巾候于此处。
我将衣衫藏好,亦是黑巾罩面,便是被骆弈城伸手一拦,指了指府内再比划一下我三人。
我顿时明了,压低声音,“师兄你往东院,二哥往后院,我则是前院与中庭,无需多留,仅是摸清房舍布局便可。子夜之前于此相汇。”
两人点头一应,我三人便分路进府。
于骆弈城之轻功,我确信无虞,然其余之功力却尚需提升。莫良则恰是与之相对。故而我方如此安排,那西园布局他等早已绘出,便可不再探寻。
我蹲身前院正房之上,将全府看于眼中,可确为好大一座府邸啊!竟是足足上百余处屋舍。我虽是自书简中读过不少,却并无夜探之历,故而不得不步步仔细。
整座府邸鸦雀无声,灯火亦是唯几处尚存,其余便是暗黑一片。我于心中思量:如众人所言,这姬伯不常于府中,无论有无机密之物,亦必有暗藏护卫乃至机关,大意不得。于是我敛去周身气息,伏于屋顶迟迟未动,足有一盏茶,前院竟是无人走动。我微蹙眉,想来便是上官清流山中之宅亦或是玉峰门之内,亦是有巡夜值守之人的,堂堂国师府怎会如此?于是便聚气于指峰,用力一戳,便将一片瓦击碎,手中抓过数枚碎片,分不同向弹出使之落地发出轻微响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