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鲜先是对着乌威单于施了一礼,似是不经意往姬伯处扫过一眼,见得姬伯含笑点头便是心下了然:这单于既是要重为自己立威,又不愿在师傅面前失了面子,故而打平是尚佳之策。打定了主意,兰鲜便是冲着那人一抬手,“那便向将军讨教了。”转手便是抽出了腰际的软剑。
乌威单于朗笑一声,“两位都是本单于爱将,点到即止,切勿相伤。”
围于周遭的众臣却是各怀心思——
“单于莫不是要借此教训兰鲜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
“看来大都尉还是得了单于器重啊,即便兵败亦是重为其树威,这日后便是不可轻慢。”
“便是要给这楼兰国师一点警醒吗?弹丸小国竟痴心凭一人便辖制我匈奴?”
正是因此,故而叫好鼓劲之势便即刻分成两派,有为阿克尼利助阵的,便是有替兰鲜摇旗呐喊的,一时间哄闹吵嚷之声便不绝于耳。
乌威单于与姬伯彼此互望了一个对视,皆是含笑看向场中。
“大都尉,得罪了!”那汉子一声断喝,便是举刀砍过来,兰鲜并未直接迎面而敌,而是转身撤步于其身后送出一剑。壮汉不慌不忙亦未闪躲,却是将手中直刀向后一背,生生挡开了那致命一剑。两人便是战于一处。
二人便是大战了近两盏茶之时,大都尉猛地点足腾空再一个反转,自上而下将剑直指壮汉头顶而来。那汉子亦是不弱,单刀横向阻于头顶,将剑锋扛于刀面之上,却不及兰鲜内功力道,生生被压制单膝跪于地上。兰鲜却并未再旋身横剑划向他颈喉之处,而是侧翻至一旁顺势收了剑。
“好!”待静了片刻,围观众人方是有了反应,纷纷喝彩。
乌威单于亦是笑着大声道,“好!大都尉果真不凡!阿克尼利,可是心服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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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汉子并未气恼,反是一脸坦然,对着单于一礼,“臣技不如人,定勤加习勉不负单于厚望。”
“大都尉,在下也想试试,可好?”人群中便有是有一人站了出来。
兰鲜微微一笑,自是知不可不战的,便再度与其缠斗一处,不多时便是打了平手。而后又有一人出场挑战,此番兰鲜却是败了。
“单于,微臣不计。”
乌威单于仍是满面笑意,“欸,兰卿家岂可如此言说,须知他等皆是轮番战场,你已是以一敌三,中毒未愈、体力不支亦是可谅啊。不如今日便到这吧,大都尉神勇可嘉,赏舞姬十人、兽皮披风两件、黄金百两。”
“谢单于!”
姬伯亦是随之起身,“谢过单于对小徒爱惜之情。老夫亦是叨扰数日,便是就此请辞,明日便返回楼兰复命。”
“尊使客气了,便是回转代本单于致意楼兰国主,我草原定是护得楼兰安宁,且两国断无狼烟之犯!”
“多谢单于!国主定是欣喜不已!待日后必是相约单于当面一唔。”
“禀单于,臣请命相送师傅于边境,不知单于可准?”
“大都尉尊师重道自是无碍,便是命你将尊使送还至楼兰吧。”
“臣遵命!”
姬伯微不可察蹙了下眉,兰鲜请命相送自是无可厚非,毕竟师徒名分于此。然乌威单于竟是令其送还至楼兰,显而易见是未将楼兰国主放入眼中啊。却是无奈摇摇头,楼兰却是太过弱小,迟早脱不了被吞噬之命。只是届时不知自己是否可有足够能力掌控全局,含笑瞥了一眼大都尉,更是不知这个宝贝徒弟可会仍如此敬奉于自己,若是旻儿可寻得……算来令楼兰国主寻访亦是近满月,不知如何了。还是速速返回查验结果吧,至少如今楼兰国主较之这乌威单于更易掌控于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