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两月姑娘剑法便愈发进益了。”
“兄长虽不善用枪却亦是无可匹敌啊。”
相视一笑,便是各自含羞。
龙泉率先迈步近前,抬手将我肩侧发丝拨于身后,“莫姑娘可愿与我且聊片刻吗?”微垂头侧目,此刻的龙泉便如这月色,柔情似水。
我抬眸相望,“好,只是不知兄长欲谈何事?”
他含笑不语,俯身坐于点将台边缘,再不看我。“方才一战,为何不使出全力?”
我抬起手中之剑,看了看,便是一缕白光闪过。徐徐至其身侧,亦是俯身坐下,却是距他两尺有余。“兄长,并非莫鸣有意相让,只是这剑,”微顿了顿,待他侧头看我之时方继而道出取剑诀之事,亦是将骆掌门及玉峰派等未及于议事堂所明述诸事尽而相告。
“可是讲完了?”待我言罢,他沉寂许久方开口。见我不明,便是往我一侧转过身、挪近了些,双目直视于我,再度柔声道,“我方才问的,是为何不尽全力一战?”
我浑然错愣,不知他为何意,便更是不知如何回之,仅是闪动双眼带出质疑之情。
他却笑了,手已抬起却又放下,“你可知我是否尽了全力?”
我自是知晓,便缓缓摇了摇头,“兄长并未尽全力,且处处相让。”
“可知为何?”
“便是不愿伤我。”
“你不尽全力可亦是为此?”
“自是的,”我此时方笑了,原来他是想问这话,便继而道,“切磋而已,何故相伤。”
“仅是如此?”
我又困惑了,“又是如何?”
龙泉似是苦笑,盯紧我双眸,似是欲要纳入他眼中一般,此番抬起的手便未再落下,而是轻抚于我颊上,惹得我顿时脸面发烫,他却低柔出声,“因爱惜、宠溺,便方如此,你可知,我良苦用心?却是又与我同此心?”
我似是双耳瞬时失聪,再听不得旁杂声响,心内更是如困兽出笼般乱撞不已,垂眸更是垂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微微避开他的手,轻咬唇瓣默不作声。
见我如此,龙泉收了手,却仍是满含笑意,“今夜,我便是将这话挑明,由星月可为证!你可知,自山中初见,我便似与你续前世之缘,那份熟识之感仿佛世代相伴,却因你当时一身男装,我便仅以为乃手足之情,却,心中所念唯自身明了,更是忧己可为断袖之人。后,每见一次便感之更甚。庄集一巡,闻得传言,脑中便闪过一念。至穆深探山中返回,经济世兄之言方确实,我自是狂喜不已!”微止了声,抬我下颌再度令彼此对视,“虽是不尽知所有,却倾心一片,可允我此生共赴白首之邀?”
他之言,于此时之我,已是如魔如咒,将我困于原地不可动、无所思、忘喘息……
他则是一双亮眸满是温情与期许之色,不焦不躁,便是那般静静等候我回应。
整座校场除微风习习,便是偶有虫鸣之声,似是天地此时亦是随他静候我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