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龙泉一惊,“何样之女子?都问了魏家何事?”
“看年岁及声音尚不及碧玉,样貌却不得知,因那姑娘面遮轻纱,只露出双眼,倒也甚为惊艳。她与小的问了那魏家已故之子魏清源些许事宜。”
“你是如何告知她的?”
“小的将那魏公子悲惨身世据实相告,终非她所寻之人。”
掌柜将与我言说之词悉数讲与龙泉,龙泉越听越甚觉蹊跷,亦是有些明了,恐是那魏家称之恩公之人便是姬伯。然这年轻遮面的姑娘又是何人呢?
正踌躇之际,衙府内一名小役似是想到什么,紧蹙双眉,看向里长欲言又止。
龙泉身为沙场将领,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那小役初露异色便察之,“如此便请掌柜留心,若是那姑娘再来,定要来衙府相告。”
“小的必当如此。”
待他离去,龙泉便唤住了里长与那名小役,“不知你可是有何隐瞒之事?”
小役惊得即刻伏地,“将军明察,小的并无隐瞒,只是,只是。”
里长此刻脸色惨白,唯恐有何牵扯于他,“糊涂东西,还不速速讲明,若是知情不报,定不轻饶。”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乃是方才听那掌柜言及的那位姑娘,似是相识,不不不,并非小的,而是柳头。”
龙泉仅是瞥了一眼里长,并未置一词,便将他惊得体似筛糠。“柳头?柳如杨?他于何处?”
“里长,柳头今日轮息。”
“去,速去将他寻来回话。”校尉亦是恼火,急急令人去寻柳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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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方不徐不缓开口道,“将你所识那姑娘与柳如杨之事一一讲明。”
“是是是,小的不敢欺瞒将军。那却是匈奴二度围攻玉门关之后,”小役将我如何于当街为他们解困缉拿匈奴兵卒、提刀怒杀匈奴小卒以及后来寻访柳如杨之事一一阐明。
龙泉听后似觉熟悉,尤是那出神入化的鞭法,毕竟他于城头观战我与上官清流并肩而战那次见识过,却并未怀疑我的身份。直至柳如杨被带至大堂,方令其回神。
“你便是柳如杨?”
“回将军,末将正是。不知将军何事召唤。”
令其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可识得一位青纱遮面年不过碧玉的姑娘?且她向你询问了魏家公子魏清源之事?”
柳如杨猛地抬头,微愣片刻,方拱手回应,“回将军,确是。”
“那姑娘姓字名谁家居何处?”
柳如杨甚为疑惑,“将军见谅,末将仅知她告知于我名曰莫名,其余却并不得知。”
“莫名?”龙泉更是疑虑。
我随着靳伯等人返回山寨,临行之前并未得见龙泉,亦未与老将军及上官清流众人送行。
“莫姑娘,”靳伯遣人先行返回通晓众人,我未至大宅便见着整齐的列队,且称呼亦是随了我之愿。
靳伯微微一笑,至宅中便与我讲明所居之处。
我微皱眉,“如此似是不妥。虽说我前来相助以保安宁,却不可鸠占鹊巢。且大哥卧房定是不适宜我所居。”
“姑娘差矣,”靳伯不慌不忙为我解惑,“一则众人均习以为常有事到此禀报,二来,”环顾左右低声道,“姑娘可是忘了那秘籍之事?此事除去我等并无旁人所知,然那密封之所便于少主房内,姑娘若是将其取出,甚为不妥啊。”
这话确是令我无可辩驳,毕竟为他秘藏之物,确是不宜常取出置于他处。
见我并未有做回应,靳伯浅笑,恢复了寻常之声,“姑娘放心,我已命人将少主卧榻重新整理,为姑娘备下了全新被褥,姑娘无需介怀此事。”
“既如此,便有劳靳伯了。”已是言至此了,我怎可回绝。于是,我便堂而皇之入住了上官清流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