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经过扩编,已有七千人。
虽然新兵入营不过十余日,但由老带新,具备一定的战力。
至少列阵整齐,号令通达。
重建的羽林和虎贲有四千人,由于其中多选拔三河骑卒,所以战斗力并未降低。
而且因为选为禁军,刀兵铠甲革新,还有一定的提升。
至于在偃师县新招收的一万士卒,则是用作民夫。
出于练兵的考虑,这一万民夫也都“带甲”。
再加上各个将官的私人家兵部曲,讨伐白波军的士卒已经超过两万人。
前军一万还不是很多,后军车马辎重,连绵不绝。
刚出雒阳还可以沿着谷水行进,等过了函谷关和新安县,到了黾池就只能全靠步行。
这一条路,便是崤函古道。
作为通衢大道,其中也有很多险要地势。
初始还能车马并行,到了险要地势,只能一辆车通行,就连两匹马都无法并列。
所谓“其山尽石,险山戏 巉岩,峣 山角 崎岖……望之,且魂摇而目悸。”
只要选几个险要地带,各驻兵数百,便能阻住十万大军。
“我们走的这一条,是北道,还有一条南道,沿着雒水,过宜阳。
然后从杨坡向北折,沿路一直走,可到雁翎关,再走就是陕县。”
尚书裴茂介绍道。
刘辩点点头,难怪历史上白波军转攻河内,然后从上党郡过河。
这条路实在难走,只要把守住各个要口,白波军便是再多十万,也无法攻破。
说完之后,还对刘辩身后的黄琬拱了拱手。
黄琬将近五十的年纪,面容很是威严。
“到了陕县,我等汇合京兆尹的一万士卒,便可从茅津渡河北上。”
黄琬面色如常,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裴茂立即补充道:“茅津水陆要冲,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晋王献公假道伐虢,便是从茅津渡河。”
黄琬点点头,道:“河东之地背靠大山,黄河半绕,四方多变,乃是天下要地。
当年秦国能灭三晋,便是占据了此处要地,可居高临下,进退自如。
沿河的渡口,更是以茅津为最。”
两人一唱一和,相得益彰。
刘辩并没有阻止,他正在观察着地形。
从地理位置上看,此时的陕县县城,应该就在后世的三门峡市。
茅津也在这个位置,而且黄河之北,密集的一小块区域,建有三座城。
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既然如此,平定白波贼,为何容易呢?”
闻声,裴茂侧头看去,嘴角微笑:“原来是景升!”
他解释道:“河东之地多山多水,又是天下要地。
北有西河郡和上郡,又有匈奴鲜卑,常常沿着黄河南下劫掠。
乡野之间,多建有坞堡。
坞堡的防御,虽然不如大城,但密密麻麻,各成体系。
白波军若要攻打坞堡,恐怕百万众也不够。
所以河东郡虽然攻破......”
“所以河东郡虽然被攻破,但豪强大族的势力可没有减弱丝毫!”
接话的人自然就是刘表刘景升。
他和黄琬的年岁差不多大,但却要年轻的多,而且一米八几的个头,更显伟岸。
但眉宇之间文质彬彬,又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刘表是大将军府的椽属,在大将军府被裁撤后,属于赋闲的状态。
而刘辩自穿越以来,忙前忙后,还没来得及提拔刘表。
不过刘表和黄琬之间,似乎私交甚笃,他被天子升为侍中之后,便把刘表带在身边。
若有人问起,便说是自己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