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范阳城,厮杀声一片。
主将李昌感觉很是憋屈:“杀!不要让这些杂碎登上城墙!”
他们本是骑兵,本应该野战,不应该守城。
这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不过,李昌很清楚,他要守城,而不是出城野战。
当鬼方、辽国大军入关之际,老钱与老赵合计,出动三万骑兵,试探一下鬼方与辽国大军的战斗力。
这一试探的结果,就是试试就逝世,老钱战死,老赵失踪...他收拢溃兵,龟缩范阳城。
好在...
建威王威望还在,那些降兵主动登上城墙,抵御鬼方与辽国大军。
这让李昌大大松了口气,河东、范阳两地降兵,可是足足十七八万,要是这个时候倒戈,他就只能带着骑兵跑路。
“杀!”
忽然,在李昌不远处,一个四十余岁的兵卒,胸口插着两支箭矢,抓着两柄弯刀大吼:“爹娘!小弟小妹...翠花,我的儿,我为你们报仇了!”
“杀!”
这个兵卒向前一扑...任由弯刀刺入他胸膛...
将刚刚露头的三个鬼方先登兵扑下城墙。
“杀!杀!杀!”
一声声大吼,一声声嘶声力竭的爆吼:“赚了!赚了!三十年了,终于杀这些杂碎了!杀杀杀!”
“噗...”
一个四五十岁的兵卒,被弯刀刺穿肚子,他双眼圆睁,依旧爆吼:“死!”
他不管不顾,死死抱着鬼方兵,张口就咬,硬生生将鬼方兵的眼珠子啃了下来,这才满脸畅快的闭上了眼睛...
李昌心头狂震,浑身发麻,灵魂都在战栗。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降兵投降的这么快,为什么他们主动登上城墙防御。他们有的等了三十年...
只为杀鬼方与辽国兵马报仇。
他们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一家子惨死的仇恨。
跟着河东节度使也好,还是平阳节度使也好,他们一直都没有机会,与鬼方、辽国作战,他们跟着建威王,还有与鬼方、辽国作战的机会。
“杀!”
“杀!”
“杀!”
城墙上的守军,疯魔了一样。
挨了一刀,仿佛没有知觉:“杀杀杀!杀光你们这些畜生!杀光你们啊!”
李昌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些信息:鬼方数次南下,破蓟州镇而屠戮河北,河北赤地千里...辽国几度攻打山海关,入河北而抢掠撤离...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他们悍勇,他们心中藏着柔情,对家人的柔情,对敌人的残忍。
他们...
是天生的战士,所以他们面对建威王带领兵马而来,他们选择了投降。
面对鬼方与辽国兵马,他们嗜血疯魔!
李昌抹了一把眼泪:“特酿的,杀!”
“杀杀杀!”
李昌被这些无畏的兵卒所影响,提着刀就往外冲。
“将军!”
一个亲兵拉住了李昌:“您不可出去,要是万一出现意外,这满城的兵马,可就没人指挥了!”
李昌一个激灵,这才恢复冷静。
鬼方与辽国兵马,合兵一处而来,他们驱使仆从军攻城,一开始李昌还有些不忍,后来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开始攻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血战一个多月,鬼方与辽国仆从军几乎死伤殆尽,而范阳城,也为此付出三万余人的代价。
鬼方兵卒的确悍勇,但是已经为了报仇,而豁出去性命的河北勇士,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鬼方、辽国大军,李昌冷哼一声:“不要得意,我家王爷这是不在,我家王爷在,你们早就屁滚尿流的跑路了。”
同样的兵马,李昌很清楚,要是建威王带着三万骑兵迎战鬼方与辽国大军,就不会是老钱战死,老赵失踪,大军溃败为结局。
而是辽国、鬼方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兵马一样,但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不一样!
守军悍不畏死,攻城的鬼方兵马攻势受挫。
“轰!”
忽然,城墙上,出现一个举着双锤,悍勇无比的辽国将军,一锤锤飞几个守城兵卒,强横的力量,将墙垛杂碎。
“哈哈...¥%#@”
辽国大将叽里呱啦叫嚣着,手中双锤,随意一挥,就是带走几条人命。
“轰...”
远处,同样出现不知多少这样的辽国将军,他们登上城墙,一刹那间,守城兵卒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回事?”
辽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出现,现在才开始攻城?
“%¥#@”
辽国兵马中军,辽国大元帅耶律寿光眉眼间流露一抹喜色。哇哇叫了几声,在他身边,则是鬼方右贤王贴耳朵,没有听懂耶律寿光叫什么。
贴耳朵眸子里带着惊异,还有一丝丝忌惮。
一直以来,鬼方横行草原,没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