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儿做得真周到。爹先尝下,你这阁内出的板栗羊羹,是什么味道的?”
方无泪看向摆在他和夫人桌上的,那盘应该有二十块的长方形板栗羊羹,一块块分开,每块都用一层白色半透明的食品用防油纸包裹着,整齐地摆在盘子中。
这每一块呈棕黑色的板栗羊羹,外面所包裹的那层防油纸,是用来保护里面的羊羹,不与外面的空气直接接触后,而氧化变硬的。而且,这层防油纸,可以有效地把一块块羊羹,给分隔开,防止粘连,从而保持它的美味。
“恩,可以,比爹以前亲自做给你的米糕味道还好吃!”
方无泪大人拿起盘中的一块板栗羊羹,揭开裹在它外面的那层白色半透明防油纸,只用了三口,便将整块羊羹给吃进嘴里。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东西,口感纯正,板栗味很浓郁,里面夹杂的甜羹,入嘴即化的感觉,与云舞的喜好一样,一览无余,毫不保留。
她可是方大人和方夫人从小到大唯一的孩子,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如今,只短短一月未到的时间,皇上也不知道到底来她这里睡过几次,口味倒变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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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似方无泪在云舞还未进宫前,他亲自下厨房,做给她吃的米糕那般香味清甜。
这板栗羊羹就似那深宫枷锁里,分不清看不明的嗟来之食一般,无饥饱之态,有尊贵之分。
虽然此羊羹美味至极,可在今天多日未见的父亲方无泪大人面前,他好像从它这里,看到了女儿在方嫔阁如此不合时宜之地,满身伤痕后强颜欢笑的苦涩和勉强。
“爹,您怎么只吃了一块呀?是这里做的羊羹不好吃吗?”
方云舞见父亲大人吃完他手里的第一块板栗羊羹后,竟不再拿第二块来吃,便想是不是今天的板栗羊羹做得不合爹的口味呀,还留那么多在盘中呢?
“女儿,马上就要吃午饭了,爹吃一块羊羹,尝尝鲜便可以。你不用管我,这板栗羊羹好吃,只是吃多了,爹怕撑着,等会吃不下饭。”
方无泪他是吃不下第二块羊羹了,和云舞在此主客厅里,聊天谈话已经10分钟过去,那些周围站着的丫环和仆人们,如同一个个不会说话的工具般,没有丝毫的生气。
“夫人,把要给云舞的礼金,一千两白银,拿给她让她收起来,先凑合着用吧。这钱放在我这里,平时也花不了那么多的。况且我每月俸禄够用的,这钱给女儿,让她留在身边省着点花。”
方无泪对坐在他身边的方夫人说道。
“云舞,爹和娘这次来你方嫔阁里头一次,也没给你带什么见面礼。这木匣中的一千两白银,是你和皇上新婚当日,皇上送方府三千两白银的礼金。我和你爹收来出席当天宴席客人的礼金,一共是三千两白银。不过,整场婚宴酒席操办下来,带给贵宾们回礼,花了五千两白银。最后,剩这一千两白银,我和你爹一直放在书房柜子里,到今天来你这之前才取出来的。云舞,你别嫌爹和娘给的见面礼少,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钱的地方,可一定要亲口对皇上说。从你和他成亲那天起,你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为你花钱是应该的,千万不要委屈你自己才是!”
方夫人言语间,已将她放在桌上的木匣盒,给亲自送到了云舞的桌前。
方嫔打开了她母亲刚递过来的木匣盒,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20锭50两白银,总共一千两白银。
此时,她感觉到自己,如同从云顶上一下子坠落到谷底的挫败和失落感,顿时间一涌而上心间,让她的头部有点儿眩晕不舒服起来。
您二老辛辛苦苦地从女儿云舞的婚事里,就攒了这么点银两,却还亲自走一趟,将它带来这方嫔阁中,交给云舞,那女儿不在您二位身边,平日里谁来伺候于你们?
“爹,娘,您二老何必这么麻烦,给女儿送来如此大的见面礼呢?女儿和皇上都已成亲二十多天了,他对我是有求必应,我堂堂一个方嫔,何曾缺这一千两白银?这方嫔阁里,我随便拿些值钱的物件,去钱柜上兑换下,动辄不是一两千两银子呢?这一千两银子,您两位在我成亲当天没花完不算,为何还攒了近一个月时间,今日第一次进宫便给女儿送来呢?这钱我不能收,今早皇上旨意已下,他亲自出了一千两赏银,现在在我这里放着,说是给您二老今日来见女儿的礼金。你们又何故画蛇添足,让云舞在用钱的事情上,倍感为难呢?我正愁没先开口,把后面锁在置物间柜中的这一千两皇上赐给您二老的赏银给拿出来呢,爹,您就来为难女儿了!这样吧,皇上今早放我这儿的一千两白银,我先放起来。杜鹃,把此木匣盒中一千两白银,给爹娘拿回去,就这么定了,莫在为此事有争议!”
方云舞收不下爹娘给她的这一千两白银,于是,权宜之计,便是将它送回爹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