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江阳会说的这么肯定。
“为什么?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也是有可能自杀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总不能因为吕小亮说的话决定吧?”
王姐疑惑道:“陈槐安是他姐夫,听他的口气两个人关系应该很好,非常容易会有滤镜。说不定真正的陈槐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抗压。”
“多少得抑郁症的人对外都表现的开朗健谈,结果自己待着人就出事了。”
对于她的说法,其他人都没发表意见,毕竟目前获得的线索太少。
有用的口供只有来自吕小亮的。
江阳拿出刚从电信调出的通话记录,说道:“死者在欠债的半年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催收电话,大部分都是银行打来的,少数是债主。”
“每一通电话的时长都在一小时左右,并且持续两个月后,催债的电话减少。我有理由认为死者在此期间获得了让人信服的筹码。”
“比如足以还清债务的大额订单等。所以吕小亮可能对死者有滤镜,但‘有希望还清债务’这件事是确认的。”
“当一个人在黑蒙蒙的深夜看到一束光亮时,我不认为他会选择死亡。尤其陈槐安的经历曲折,当初创业就经历过重重阻碍。”
江阳手中的资料往下传递,每个人都看过一遍。
“在无法确认自杀还是他杀的情况下,案件都要当他杀来审。现在分组,高金洋跟我,王姐、毛毅、季大渔,你们三个带人统计一下槐安酒业所有的在职人员,确认他们半年的行踪和工作态度。”
“重点注意跟死者关系好的,还有跟死者关系差的。”
两种极端,都要观察。
“另外平时表现古怪的也着重侦查,”江阳逐一安排,众人没有不服的,都点头应声,“曾高杰联系一下经侦的同事,问问槐安酒业的竞争对手是哪几家公司,合作方、原材料供应商又分别是谁。”
“那我俩呢?”
邓庸忽然插嘴,在自己跟余敬的身上来回比划。
“调查死者的亲缘关系,邻里关系等社会情况。”
得了详细的指令,大伙儿各自带队忙活去了。
没人觉得听从江阳的安排有问题。
无论是在榕城市派出所,还是刑警大队,或者如今的刑侦总队,众多成功案件的侦破早就向大家论证了一件事:跟着江阳走,前路光明。
至于江阳本人,先去了法医那里了解情况。
在得知还需要一点时间化验之后,他又跟高金洋一起坐在电脑屏幕前开始扫监控。
这部分是员工罢工之前的了,基本能将整个厂房的各个角落都拍的一清二楚。
江阳调到十六倍速,瞳孔在飞快闪烁的画面上跟着搜收缩,他时不时按下暂停,让高金洋记下一个又一个名字。
“鲁伟,22岁,去年新进厂的,一周之内跟陈槐安发生四次争执,试用期没过被开除。”
他一边翻阅槐安酒业的入职名单,一边比照着说道。
资料是由公司人事部给的,证件照和各类信息都对的上。
江阳比照着警务系统,很快就能确认可疑人员的身份。
“王璐璐,29岁,进厂三年,曾多次暗示陈槐安某些不良意图,不过都被拒绝了。目前已经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