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是很感谢覃勇和黎强的,因为他们让我赚到了钱,生活富裕了我也有能力拉一把家里。”
周胜感慨道:“那些卖肉的是真能干,随便给拍一段就将近一小时,每次的报酬还多。时间久了,我也差不多知道所有的流程,就琢磨自己单干。”
“我的路子都是之前黎强给我留的,所以单干没多长时间他就知道,也来找过我。”
江阳追问:“他找你说什么?警告你不许你插手这行?”
扫黄是严打之一,但凡逮住了视犯罪金额判刑,基本都十年起步。
“那倒也没有,就是让我做事小心点,不要把他们暴出去。”
周胜摇头,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我当然知道不可以乱说话,也叮嘱手下的小弟低调些。能有稳定的客源就不错了,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我懂。我跟我堂弟,就是周浩,从小关系还不错。我发达了当然会拉他一把,我没想到,就这一回出了差错。”
周浩性格比周胜更霸道,而且不顾头尾。
做这一行的讲究道义,还得拎得清,懂得看风向。
周胜摸爬滚打十几年,又在牢里混过,自然有分寸。
可是第一次摸到那么多钱的周浩贪心,他想垄断淫秽卡带市场,暗地里挑了好几个场子。
结果引来众怒。
事情闹大了,周胜才知道,气的要死。
然而没办法,他和周浩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个落网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警方那几年开始实施严打,各方面的监管力度大涨,搞得挣钱渠道愈发少。
最后,周胜和周浩双双入狱。
兄弟俩被分开关押,周胜也第一次见到覃勇本人。
“在莫干山的头两个月,我每天都被打,莫名其妙就会挨一顿抽。有时候上厕所也有人冲进来,摁住我暴揍。”
“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过这么多人,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左一块右一块都是伤。”
周胜抿唇,有些阴沉的叙述:“我以为新来的都是这个待遇,后来被人提醒才知道是得罪了覃勇。”
“我不服气,就冲到他面前对峙。”
“结果覃勇直接说我曾经抢过他的生意,只不过要对我动手之前,他的军火生意先被暴露了。警方盯了他很多年,当然不会放跑他,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就这样熬了将近一年,有一天覃勇忽然被押走,别人说他要二审。”
“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直到传来死刑的消息。”
“其实我挺高兴的,覃勇不在打我的人少了,我也终于能还手。江警官,你知道关十三年是什么概念吗?”
周胜忽然问,但他没指望江阳回答,自说自话道:“我以为一切到此为止,直到有天隔壁监舍的大刘把我叫走,跟我说覃勇给我留了个任务,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藏起来的那笔钱就归我了。”
“江警官你说的没错,就是覃勇带话给大刘,要我把黎强杀了的。那时候监狱里的人都知道这件案子,每天饭点和放风的时候,电视新闻频道都会放。”
“谁不知道覃勇以前是做走私军火,身价千亿。分给我百分之一都够花一辈子了!我的赃款早就被警方冲掉,出狱就得从头再来,还未必有人用罪犯。”
“我没多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