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带队抓人期间，秦明智也在忙碌，早就查出了好多内容。

例如秦盛欠高利贷的公司并不是境内的，公司资质和成立地点都在境外。

国内只有一个简陋的办事处，而且不在榕城市，开在海城市。

秦盛名下统共有六张银行卡，都是正规银行办理的储蓄卡。

所以照片中的那一沓卡，极有可能是诈骗公司分发给下线跑量用的。

本来秦盛都没想隐瞒，被江阳摄人的眼神一盯，顿时什么都吐出来了。

“我承认我借了高利贷。”

“一开始只是五六千，七八千的借。我跟家里要钱，谎称是要考研，家里信了给我打过来。所以头几个月还还的上。”

“可是崔娜太能花钱了，大手大脚的不知‘节约’两个字怎么写，跟她在一起半个月我又陆陆续续借了两三万吧。”

“我以为毕业后找份工作，再做个兼职送送外卖什么的，很快能还上。”

“谁知道利滚利越来越多，怎么都还不清！这个月还八千块，下个月就是八千五，然后九千，一万……”

秦盛回忆道，捂着脸痛哭流涕。

“是我错了，我贪慕虚荣，才会高利贷套住。”

事已至此，他如何借钱的始末水落石出。

江阳听着他边哭边交代，眼里始终是冷冰冰的。

直到秦盛停下歇口气儿，他才追问：“第一次跟你在网络上聊天，推荐你借钱的是什么人？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江警官，我有他的手机号！”

秦盛匆忙点头。

郭进立刻去物证处调取证物，隔着塑封袋子摁开，果然翻到秦盛口中的电话号码。

不过拨过去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是个空号。

“怎么会这样？”

“我之前都是用这个电话和他们联系的……”

秦盛茫然，生怕江阳不信，着急忙慌的解释：“江警官，我真的没说谎！这个人是我在游戏里认识的，我氪金的渠道也是他推荐的！聊了有小半年，他知道我的情况就给我介绍了借贷公司！”

相信的情况从秦盛口中娓娓道来，他的语气也从最初的惶恐紧张，到后来的急躁烦闷。

“我其实也有想过收手，老老实实跟家里坦白，然后和崔娜分手的。”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在外面欠一屁股债。利息一天天的涨，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还不上。可是崔娜总是把我跟她那个有钱的前男友比较……妈的，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过的那么苦！我就想着如果崔娜不存在，我一定会过的更好！”

“再也不用面对深更半夜的催债电话，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崔娜带给我的！”

“就不该认识她！”

秦盛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一直处于被催债的状态下，他的神经很敏感，赤红着双眼猛地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不停的敲击桌面。

“她该死！我杀了她才好！这样我就不用面对每天的银行刷卡信息，用不着为了还钱发愁！我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过的呀，但是崔娜为什么非得花那么多的钱？”

“我把她脑袋剁下来的时候，心里很平静，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江警官，你有过这种想法吗？一瞬间什么压力都没有，很快就能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