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却觉得老夫人是不是太乐观了,夫人刚才那个模样,瞧着不像是会妥协的。
公孙氏还高兴地吩咐:“你快遣个人去瞧瞧!”
吴婆子:“……是!”
公孙氏抚掌大喜:“这一转眼我们家又要办好事了,等砚明娶了顾南栀,便是陛下都要叫他一声姐夫,日后沈砚书那个不孝的东西,便再也没法子拿砚明威胁老身了!”
想着自己每每想做点什么,但凡是会让沈砚书不高兴的事情,对方都会暗示如果自己不听他的,就会教训砚明,公孙氏就十分来气。
日后看沈砚书还有什么筹码对付自己!
容枝枝这个小贱人是半点都没想到,自己这一计,还有这等用处吧?
……
出门在外的容枝枝,哪里知道公孙氏已经在府上异想天开上了。
她去了一趟云家,本以为云家人看见她会有些不高兴,却不想云夫人却是十分热情。
欢欢喜喜地把她迎了进去,得知容枝枝竟然是来道歉的,云夫人还十分意外:
“昨日若不是镇国夫人您机敏,潇儿的名声怕是全完了。”
“我们云家感谢夫人您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有半分怪罪的想法?”
云雪潇也是道:“我素来自以为聪明、能言善辩,但昨日还是叫容夫人几句话险些逼上绝路。”
“若不是夫人你,我怕是死了都洗不干净自己的名声。”
“夫人您请放心,我们云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家。容夫人是容夫人,您是您,我们都看得明白。”
容枝枝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嫂不见怪,我就放心了。”
听容枝枝叫出一声大嫂,云雪潇当即便红了脸:“这还没成婚呢,夫人这样叫我,委实是太早了。”
容枝枝笑道:“是我失言,不过也是太想阿兄早些将大嫂娶回去了。”
云夫人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女儿:“说来镇国夫人大抵当真是与你有些缘份的,注定就是你夫家的姑奶奶。”
先前若嫁给容世泽,那便是大姑子,如今嫁给慕容枭,又是小姑子。
几人又说笑了一阵。
云夫人忽然想起来什么,倒是提醒了容枝枝一句:“有件事情我本是不该说的,只是夫人既然对潇儿这般好,我也不该瞒着夫人。”
容枝枝:“不知是何事?”
云夫人道:“听说那齐子赋快不行了,如今便是在轮椅上都坐不住了,大夫说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容枝枝听完默了一下,只因她日前还在奇怪齐子赋为什么还活着,这一转头就听见对方快不行了,这感觉还真是奇妙。
云夫人接着道:“那齐子赋竟说,希望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夫人你一面,此话是当着大夫的面与他的家人说的,让他的家人去求求你。”
容枝枝这才明白昨日在慕容府,齐家人为什么忽然来找自己。
云夫人道:“这事儿知道的人还不多,我也只是因为我娘家正好与齐家人请了同一个大夫,我弟弟与那大夫关系不错,便听他说了一嘴。”
云雪潇不解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这事儿您与夫人说什么?”
“那齐子赋狼心狗肺,薄情负心,难道您还觉着,夫人应当去见他最后一面不成?”
云夫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女儿真是年轻不知事。
她瞧着容枝枝道:“夫人如今已经嫁给相爷了,若是当真去见那齐子赋最后一面,怕是会与相爷之间生出龃龉。”
“可若是不见,那齐家人极有可能对外说出对夫人不利的话,诸如说夫人连一个死人最后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