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赋哪里会听不懂,沈砚书是在说,只有不知廉耻的自己,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才会生出那样离谱的怀疑。
齐子赋刚想坚称自己不相信。
可沈砚书又说了一句话:“你口口声声,说你真的喜欢她,可你到了本相府上,做的每一个猜想,都是在侮辱她。”
“齐子赋,你真的觉得你的喜欢,拿得出手吗?”
这下。
齐子赋的脸色是彻底难看了下去,拿得出手吗?他想,至少在枝枝的眼里,他是拿不出手的,她现在对他的厌恶,几乎都写在脸上。
乘风也是呸了一声:“齐大人,你可别再侮辱‘真心喜欢’这四个字了。”
“你一会儿说我家相爷要县主做妾、做外室,一会儿说县主与我家相爷商量好了才同你和离,污蔑她婚内不贞。”
“知道的听了你狗叫说是喜欢,不知道的,听着你这一句接一句地出虚恭,还以为你恨死她了呢!”
齐子赋听完,面上更是挂不住。
而沈砚书也起了身,寒声评价了一句:“犬彘之辈,不堪入目。”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拂袖而去。
本是想瞧瞧,这齐子赋是有何种优点,才叫她当初愿意下嫁,或许自己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来也能更得她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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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
他的心上人,从前看男人的眼光,是真的不佳。
齐子赋被骂了,都不敢犟嘴,那毕竟是陛下都叫一声相父的人。
乘风盯着齐子赋,再次熟练地翻白眼:“将人丢出去吧,瞧着晦气,脏了咱们相府的地。”
他这话声音不算小,尚没走远的沈砚书,自然也是听见了。
可他也没有半分制止的意思。
于是……
齐子赋就极其不体面的,被相府的人抬着,丢出去了。
一屁股镦摔在地上,若不是这是情敌的大门口,他还想保持最后的一分尊严,齐子赋简直要疼得叫出声!
齐语嫣忙是上去,将他扶起来:“哥哥,我早就叫你不要来找相爷了,他果真动怒了吧!”
齐子赋心绪正是纷乱,没有出声。
而齐语嫣接着问道:“最后如何了?相爷答应了不招惹容枝枝了吗?”
齐子赋心下绝望,灰头土脸地道:“没答应,相爷真要娶她为妻!”
齐语嫣尖声道:“什么?这怎么可能?那我不是再也指望不上容枝枝的嫁妆了?”
她这样大声地一喊,叫相府的黄管家听见了不说,还叫路过的百姓听见了。
黄管家讽刺一笑:“哎呦,县主都与你们家和离了,你们还惦记着县主的嫁妆呢!”
齐语嫣理直气壮地道:“她做过我一回嫂嫂,就该一辈子都为我着想,我惦记她的嫁妆又怎么了?”
百姓们好似听不下去了,开始对着他们兄妹丢馊馒头和烂菜叶:
“真是不要脸,这话也说得出来!”
“没见过这般不知羞耻的人!这么贪财是不是吃不上饭了?”
“来来来,那这个馊馒头砸给你们了,你们快分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