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翌日一早,朝会上出了大事。
永安帝大步走进清政殿,先对着坐在旁边,高华清贵的沈砚书,弯腰一拜:“相父!”
以示对沈砚书的敬重和倚重,这才坐到了自己的龙椅上。
这是先帝的要求,少帝在亲政之前,都必须如此,沈砚书在君王面前也可免跪,少帝对此心甘情愿,也觉得十分应当。
众人跪下参拜:“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安帝:“众卿免礼。”
杨大伴扬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信阳侯世子殴打容太傅的嫡女,致容家姑娘受伤,实当严惩!”
“陛下,他还是朝廷命官,竟是这般糊涂,先是要贬妻为妾,后是殴伤贵女,实在是荒唐!”
“先前齐家气死容老太君,还能说是因为老太太本身就有心疾,容太傅便是生气,也不好说都怪他们,可这回,容太傅的嫡女是实打实的被打伤了!”
他们心里也不大明白,为何容太傅叫他们弹劾齐子赋的时候,不要说是宠妾灭妻,只说殴打贵女,仿佛他二人并不是夫妻。
但太傅既然这样吩咐,他们就这样办。
御史大夫也是道:“陛下,此事务必要严惩,不然何以正法纪,何以正纲常!”
永安帝也十分不快,怒道:“这齐子赋是被下了降头不成?朕见他有几分本事,才给他机会,他却不知珍惜,变本加厉,如此辜负皇恩,实在荒唐!”
见着陛下动怒,容太傅的门生便知道,此事成了一半。
众人的眼神,悄悄地往沈砚书的身上看,就等相爷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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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书身着先帝特赐的墨色朝服,上头用金线绣了四爪龙纹,衬得他威仪逼人,加上他长年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叫人在他跟前大声说话都不敢。
只是众人这会儿也察觉到,素来喜形不于色的首辅大人,今日好似……
生气了?
那双一贯清冷无波的凤眸,此刻如淬了冰一样寒。
这叫永安帝这个做皇帝的,都不由得小声了几分:“相父,此事您如何看?”
沈砚书淡声道:“齐允身为信阳侯,寸功未立,还屡屡教子无方。大齐有这样的勋贵,陛下不觉得可笑?”
永安帝蹙眉:“相父您的意思是……”
是朕想得那么重吗?
沈砚书:“夺爵,让齐允跪在宫门口听训。”
永安帝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按理说,倒也不必要罚这么重啊,总觉得齐家是不是什么时候惹到相父了,近日里相父看齐家人似乎就没顺眼过。
少帝清了清嗓子,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呢?”
别管相父为什么看不惯齐家,相父看不惯自然有相父的道理,几时被相父针对的,不是奸佞邪罔之辈?
作为一名英明的君主,自己跟上相父的脚步就是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
就是容太傅的门生,都没想到这事儿能有这么美好的结尾,好似拿了几个铜板,想出门买一把铁斧头,却被塞了一个金的在手里,还问你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