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一甩袖,道:“嫂嫂,你这般蛮横不讲理,天下读书人早晚会讨伐你的!”
容枝枝淡声道:“有理者行遍天下。不论任何人要与我一辩,容枝枝都等着,乐意奉陪,不劳小叔费心。”
齐子贤气愤地走了。
朝夕只觉得十分解气:“姑娘,不愧是您!这齐子贤,读了两天书,便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跑来一通狗叫,还真当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读过书不成?”
容枝枝顿了顿,开口道:“姜先生写了几封信了?”
朝夕:“已是写了五封了,都是头疼欲裂,说您分明是给他找了一个麻烦,能入他门的学生,个个都是天才,与他们相比,四公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
“姜先生还说,不论他教什么,四公子总是有些歪理邪说,常常曲解先生的意思,将之掰正总是耗费不少心神。”
“姜先生几日前的那封信,已然是说他真的教不了,叫您行行好,放他一马了。您不是也正犹豫着,还要不要为难他老人家?”
容枝枝轻声道:“既如此,我便回了姜先生,让他老人家不想教便不教了。若齐子贤读了圣贤书,也只是引经据典,说些对他自己有用的片面之言,不如不读。省了到处愚弄他人,反于众人有害。”
不怕坏人坏,就怕坏人又坏又聪明,可确实是不能再教了。
朝夕听完喜滋滋地道:“是,奴婢这就给您准备笔墨!姜先生可是我大齐第一大儒,一年前若不是他的小孙子顽皮,爬树摔下来,正好被您所救,他哪里会教齐子贤!”
容枝枝平静地给姜先生回了信。
接着轻声道:“事情至此,齐家欠我的诸多债务,已是还了七七八八了。”
朝夕掰着手指头算:“世子的病,不日便会复发。您给侯府挣得银子,会随着您设计的那一百抬嫁妆的事儿,叫覃氏不得不给她女儿陪嫁,落不到齐家。甚至还赔了一些出去。”
可不是么,昨日覃氏自己还在王府说,她给女儿准备了多少嫁妆呢,日后就是嫁给别人,不拿出来那也是看不起新的婆家,覃氏只能拿!
“您借给齐家周转的银子,也已经收回。您给齐子贤找的老师,日后也不再教他了。至于覃氏的头疼和半边身子没力气的事,您以后不给她按摩,她早晚还是得疼成从前那样。”
容枝枝:“虽叫齐子赋下地快活了三年,也叫覃氏舒心了三年,但这些,便当是喂狗了吧,这一点东西,我还赔得起。”
大体上收回来便可以了,如今就当与齐家债务已清,此后齐家的事情,便再与她无涉了。
他们是好是坏,是生是死,都与自己无干。
这个晚上,容枝枝由着性子,叫了朝夕陪自己一起睡,主仆两个说了许多话。
想着很快便要回到祖母跟前,容枝枝说不出的开心:“朝夕,我只有在祖母跟前,才感到自己还是个孩子,才感到自己幸福。”
朝夕也十分期待:“姑娘,咱们就要回去了,老太太温和仁慈,奴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