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北堂晨猛吸一口气,桑榆蹲下将对方手臂上的银针拔掉,可着手处理箭头的时候又犯了难。
“这箭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桑榆错愕的看着手中豁了口的匕首,没想到那通体乌黑,看起来快要腐朽的箭杆居然坚硬无比。
可时间并不等人,无数的小金点从头上慢慢落下,那些是死掉的金沙虫。
“真没时间了北堂你撑着点!我们换个地方再处理伤口。”桑榆将背包里的止血粉拿出撒在伤口上,她背起人想借着蛊虫的遮掩离开。
(不行!袭击者用毒箭法还准万一金沙虫挡不住……)
想到这刚走两步的桑榆就停了下来,以防万一她将这次带来的蛊翻了个遍,终于决定用体型最大的玉蟾去试。
她通过蛊母和剩余的金沙虫共享了视野,玉蟾刚跳出沟壑时并没有被攻击,桑榆故意让它在原地待了一分钟左右。
(没有被攻击……是走了吗?)
她让玉蟾动了起来,可下一秒这只蟾蜍就被一支乌黑的箭钉死在了地上,而桑榆却没看到箭飞来的方向。
“嘶!这箭和凭空出现的一样!既然能看到对方为什么不攻击,是因为这个沟壑是视觉死角?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桑榆又放出几只蛊试探,可无一例外都被突然出现的箭钉死在地上,期间她不停的更换金沙虫的视角,试图去找出袭击者可能在的方位,毕竟手里也没剩几只能浪费的蛊了。
“蹭!”
随着破空声,突然出现的乌黑利箭精准钉死了一条爬在缝隙里的蛇蛊。
“可恶!这都能看到!可我却完全看不到箭的轨迹……他就这样只等我们露头是在逗弄猎物吗?看不到的对手这要怎么做才能逃掉……等等北堂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咳咳……处理伤口……我不能……拖你后腿……”
“你这样做伤口会裂……”桑榆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北堂晨已经用手抓住箭杆用力握紧,金属的拳套慢慢“咬”了进去,坚硬的箭杆逐渐被压裂木屑崩了出来。
随着咔的一声
北堂晨就这样徒手弄断了箭杆,也成功把伤口完全撕开,疼痛和失血让她一阵眼晕直接昏了过去。
“你可真是……”
不管怎么样还是救人要紧,桑榆赶紧把北堂晨放下用刀割开伤口附近的衣物,空中的金沙虫还在不停的死亡,“沙尘”遮盖的范围在快速缩小。
此时位于中央的宫殿顶上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旁边摆放着一个空箭袋,他带着面目狰狞的铁制面具,身着染上斑斑红锈的铠甲,右手紧紧握着一把乌黑的长弓。
人影一直面相“沙尘”的方向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空箭袋里凭空出现了一支箭。
这时人影才缓慢的伸出手将它抽出搭在弓上,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弓弦被拉开。
人影保持拉弓的姿势一动不动,隐约间能听到沙哑的低语。
“城……保护……职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