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很久,两人才止住悲声。尚司朗回过身来,抬起带着镣铐的手,点指着杨林骂道,“你就是杀害我大师兄秦彝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猫哭耗子,如果我有日能活着离开此地,定要杀了你,为我师兄和程将军报仇雪恨。”邱瑞也怒气冲冲的,瞪视着杨林。
众将一见尚司朗如此冒犯靠山王,不由大怒,有的抽出宝剑在手,就要斩杀尚司朗。
杨林大喝道,“住手,不得无礼。”众将只得停下来,愤怒的退在一旁。
杨林对尚司朗说道,“秦彝将军是自尽身亡,本王敬佩秦将军的忠义精神,才在此祭拜。你如何就认为秦将军是因我而死?如果你们的皇帝,重用秦将军和像你们一样的忠勇之士,不淫乱朝政,不宠信奸佞,自强傲视于天下,谁人能举兵讨伐,为民请愿?如果没有高阿古这样的佞臣,谁人可以让秦将军陷入绝境?究其原因,秦将军是死于陈叔宝的昏聩和高阿古之流的佞臣之手。”
邱瑞怒道,“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没有瑕疵弊政?历朝历代,哪个没有奸佞之臣?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掩饰自己的残暴。”
杨林说道,“商纣王不宠爱妲己,残害忠良,何来武王伐纣?周幽王不烽火戏诸侯,亲小人,远贤臣,怎会惨死在骊山之下?你们若不相信,我可将你们遣送回南陈,交付于陈叔宝,至于你们的结局,恐怕应该还不如吴明彻和萧摩诃吧?邱瑞将军,你说是不是如此?”
邱瑞被杨林一番话,说到痛处,低下头不再言语,尚司朗也一时语塞,不知再说些什么?他如何不知道,师兄为了守住马鸣关,镇守齐州城,无数次急报朝廷求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若是朝廷出兵来救,哪会有今日的惨败。”
杨林一摆手,士卒将邱瑞和尚司朗押到一旁。杨林再次来到香案前,将香烛点燃,眼中含泪,吩咐手下,“高阿古,上前来答话。”
高阿古一听靠山王召唤自己,以为杨林终于想起了自己,自己献出齐州城,才会打败秦彝,以为靠山王要封赏自己,连忙高兴的走上前来,施礼说道,“齐州太守高阿古,拜见王爷。”
杨林上下看了一脸奸笑的高阿古几眼,说道,“确实有些本事,见风使舵,变节投降,这么快就做了一城的太守。”
高阿古媚笑着说道,“全靠长孙大人赏识,还有王爷的提携和信任啊。”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来人,将高阿古拿下,推出去斩首,本王要用高阿古的人头,祭奠两位将军的亡灵。”
高阿古闻言大惊失色,噗通跪倒在地,说道,“王爷饶命啊,小人献城有功,即便无功,也无过错啊,王爷为何要杀小人啊?”
杨林怒道,“似你这样的奸佞小人,奴颜婢膝,毫无气节,他日定会再次背信弃义,投降他人,你说本王留你何用?速将其拿下,斩首报来。”两边侍卫一拥而上,将高阿古拖了出去,不一会,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装在托盘之上,摆在了秦彝、程友德的灵前。
杨林手扶香案,双眼含泪,长叹一声说道,“两位将军,空洒一腔热血,生不逢时啊!”
正是:熟铜双锏世无双,匹马手持錾金枪。
马鸣关前浑身胆,一腔热血染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