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一落,从不远处的树林中,零零散散显露出几人身影,却隐在树荫下,个个蒙面,一身漆黑。鬼气森森。
“何人?”银枪将郑龙挺枪上前,一声断喝。
“无面阎罗”。声音自对面传来,却不知是何人出声。
小恶根宁庚却将头转向右边最边上一人。
“将军好耳力。麾下无面,拜见将军。”
“无面阎罗”是大将军刘正魁的人,自称“麾下”,说明他还是承认宁庚这个大将军“义子”的。
但明明说“拜见”,却没见他腰哪怕弯一点点。说明,他心里对这个少主,还是存有几分疑虑的。
宁庚微微一笑,驱马慢行,缓缓走向那人。
离那位不足五步时,宁庚突然加速,反手出刀,快如闪电,一刀横扫。
那人一惊,闪身躲过,双手一晃,从背后抽出双刀。
宁庚没有给他喘息之机,刀如狂风,回头斩,直切那人头顶。
那人再想躲已是慢了,只得双刀举起,挡在头顶。
双刀相撞,火花四溅。那人根本招架不住,一条腿“扑通”跪倒在地。
那人闷哼一声,还想较劲,小恶根手腕一压,那人只觉如有泰山压顶,终于支撑不住,另一条腿也跪下了。
小恶根撤回横刀,那人全身一松,大汗淋漓。眼中尽是惊恐。
“多谢少将军手下留情!”一个老者缓缓从林中走出,也是一身黑衣,只是没有蒙面。短须,白面,目光柔和。
他一现身,其他黑衣人都自觉地后撤一小步。
“你才是无面阎罗?”
小恶根直接传音询问。
老者一惊,又是一喜。“少将军果然天纵之才,竟会传音之术?”
小恶根也是一惊一喜,这老者竟也会传音?
这时,小恶根也不敢托大了,跳下马,拱手施礼。
他可是听刘正魁说过,他与这“无面阎罗”是同袍,更是兄弟。论辈分,他要尊称人家一声“叔”。
他刚才是气别人耍他,也是立威。可这位老者,却让他有种面对暗师般的恐怖感。
这一老一小凑在一起,后面的人只见这二人挤眉弄眼,都不出声,甚是怪异。却也无人敢上前。
一袋烟的工夫,老者和他的人隐入树林,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人。就是刚才被小恶根打趴下的那位。
那位爬起来后,双手一直酸麻不已。他是“无面阎罗”留给小恶根的向导。
小恶根对这位也是极为看重,能挡住自己一刀不倒,已是强悍了。
问他姓氏,人家只说:“暗七”。
队伍稍作休整,补充了一些干粮,立即又出发了。这回有了暗七带路,小恶根众人的速度明显提升。
半个时辰后,叶白带着郑龙等十个人,进了北漠前线大营。而小恶根宁庚一行却不见人影。
三日后,大夏前线大营后撤三十里。南越人大喜,轻轻松松又夺回丢失的三十里地盘。
这一进一退,南越损失不大,大夏却折了一位大将军。“四大武柱”,从此缺了一角。
此消彼长,南越兵锋更盛,又两日后,南越突然发起进攻。
大夏兵不敌,再退二十里。再退,可就要退回凉州城了。
而此时,小恶根他们已经潜伏到了麒麟关外。
这五日,小恶根他们做了两件事,一是打探军情。他们没敢去骚扰南越的大营,怕打草惊蛇。
专挑对方后勤辎重人员下手,日伏夜出,抓了几个俘虏。好在暗七懂南越语,审问之下,基本摸清了此次南越的用兵情况。
此次带兵的竟是南越王的侄子,叫阮元雄。又称南厉王。
据说此人能征善战,只是长得奇丑无比,见不得人,所以一年四季蒙面,少有人见其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