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散又神神秘秘的道:“小的探得一个消息,那贼将李芗泉尚有一千老卒按兵不动,只等大人有所不察,就要伺机而动。”
乌日吉呼“哼”了一声:“就凭这些贼军,莫非还想蚍蜉撼树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来人,将这四人带下去,好生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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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又吃了一回瘪的乌日吉呼准备继续垒土攻城,南面两名骑兵急速进寨,盔甲破烂兵器更无,一副败兵模样,乌日吉呼心中一紧,莫非博望寨出事了?
只见一名牌子头模样的士卒急切间奔将进来,哭丧着道:“报。。。。。。报千户大人,石头寨完了。。。。。。”
“甚么完了?”乌日吉呼一把抓住这名牌子头衣领,将其提了起来:“甚么石头寨完了,休得胡言乱语,汝再在此蛊惑人心,我立即杀了汝祭旗!”
须知,石头寨是大军的重中之重,等闲不得出任何差错。此处堆积着梅硐城、博望寨近万大军、四五千民夫杂役一月食用的粮草及所用器械、箭矢,加之此寨横在军民府与梅硐城之间,若石头寨有失,不仅断了大军的口粮,还在归路上摆上了一枚杀子!
那牌子头立马哭丧着脸气喘吁吁指天发誓道:“大人,长生天在上,小的若有半句是假,不得好死,任大人处置。”
梅硐城久攻不下,乌日吉呼是不急的,他有人马近万,不信攻不下来。但粮草重地,不容有失,否则,这一万人马将如何维持?
这时,乌日吉呼才大惊失色,只觉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身形,但已经浑身无力,只靠着桌几才未曾瘫倒,他有气无力的下令:“五十步以内,任何人不得进入!汝,说个明白!那个谁,替本千户去趟石头寨,探明消息后速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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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靖率残兵侥幸杀出鞑子的重围之后,担心鞑子在自己的归途再遣伏兵,因而未立即折返回梅硐城,要不然他这三百余众,便真要全军覆没了。
所幸的是,残军当中便有来自庙山镇的猎户,他倒是识得去庙山镇的小径。于是,张靖杀掉不适合爬山的马匹以充军粮,历尽艰辛翻越茫茫大山,于第二天傍晚抵达庙山镇。
正在此地巡防的汪文涛于前一日已得知梅硐城之事,见张靖翻山越岭而来,他万分庆幸朱雀军大将无恙,忙安排医士给受伤士卒疗伤,又与张靖详谈增援梅硐城之策。
张靖急于带兵返回梅硐城,助李芗泉守城,但汪文涛直接否定了他的计划:“眼下鞑子攻吾主城,当然要援,然则如何援?倘若张正将带兵直援梅硐城,于统领大人而言,小补而已,无法撼动鞑子大军。《兵法》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本赞画建言,正将宜率锐士,断鞑子粮道,既解梅硐城之围,于吾军亦有大补之效!”
张靖也是暗赞,自己一心系在梅硐城,却没有冷静下来好好思量解围之法,还是这汪赞画所言有理啊。当下,他便不坚持,而是转而道:“先生妙计!可否再助我五百青壮?”
汪文涛哈哈一笑:“吾力促拓展梅岭堡一地,乃为统领大人提供屏藩,此其一也,其二即为朱雀军提供青壮粮草,正将所求,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张靖也是神情一爽,握着汪文涛细嫩的双手:“先生真乃朱雀军之福,我大军之福啊!”
汪文涛勉力抽出手,拱手道:“梅岭堡、乐共城日夜编练青壮、开荒种田,倘若撑到明年,莫说五百一千,便是为我主提供一千五百,也非难事,然则当下,我等需防范泸州之敌。不若这样,将军将那伤患、疲劳之卒,尽数留于庙山镇,吾替将军补足八百兵之差额,这,也是极限了,还望将军好生使用,只是粮草方面,梅岭堡庙山镇所余不多,仅能勉力供给八百大军五日所需。”
听到此言,张靖一时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八百人可不是小数目,恐怕已抽调梅岭堡、乐共城军兵大半了。且如今正是青黄不接时分,汪文涛又不是变戏法的神仙,能支配出八百人五日所需,已是梅岭乐共尽力为之的了,张靖当然不能强人所难。
于是,张靖将伤残军士皆留置庙山镇,自己亲率八百朱雀军重又折道向西南。
汪文涛看着踌躇满志的张靖离去,他立即指派准备将王湖率一百军卒一百青壮驻守梅岭堡,自己则准备亲自前往乐共城,又快马向还在梅岭堡的黄麻传信速回,由还在庙山镇的卢功义率一百军兵以为机动,同时,他下令搜刮领地内余下军兵青壮乃至壮妇,共得二千七百余,皆由黄麻率领,赶往梅硐城。
然后汪文涛立即折身而返,进入自己的寓所,对自己的妻妾忧虑道:“朱雀军此番危如累卵,为夫需做两手准备,快快收拾细软,但有风声,立即循地而去。”
他的妻妾皆惊呼:“官人,何以至此?”
三人在房间内商议“循地而去”的法子,却不知墙壁有哥,此人便是准备将卢功义,他本是张靖亲信,不仅身负防卫鞑子的要任,同时,又暗底里监视这位“不请自来”的赞画,以防不测。
原因嘛,无非有二,其一,汪文涛的突然出现,让张靖暗自怀疑,为了朱雀军,当然,也同时是为了自己一系不被人鞑子消灭,他需要暗中观察,其二,汪文涛一来就深得李芗泉信任,这让张靖感觉到了压力。卢功义话语不多,但为人谨慎又善于观颜察色,他揣摩出张靖的心思,立即向老上司自告奋勇,愿意监视汪文涛,如果能抓到一些把柄,说不定,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而这件事,连李芗泉都不知情。
此时,听得汪文涛谈话的卢功义脸色一笑:哼,看来你这厮对朱雀军并没有十分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