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犯炮(1 / 2)

刘道深瞬间被震惊到,他怀疑自己听错:“大人,您的意思是‘刘氏复合弓’?”

很好,李芗泉看着眼中冒出精光的刘道深,要的就是这效果:“没错,只要成功仿制出来,就必须冠名‘刘氏’,此刘就是刘老师傅的刘!另外,本知州打算从今日起,成立长宁州作院,您将是首任作头,雷横为副!刘老师傅,可有此意?”

这时的刘道深,竟然有些泪水纵横:“大人。。。。。。大人,老汉何德何能。。。。。。竟然。。。。。。”

“我就拜托刘作头了!””看着激动不已的老匠师,李芗泉不免有些担心对方的心脏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他安慰道:“刘作头,您先别激动,此弓可不是容易打造的。您看,光是这弓体的材料,就绝难制作,所以,我们得好生商量一番,如何仿制。”

一说到这关键地方,刘道深立即恢复往日神色:“大人不消说,但有差遣,哪怕是要用那千炼钢,老汉舍上三五十载,也要熬出来。”

李芗泉罢罢手:“不可不可。我刚才提及了,我们的时间来不及。必须寻找替代的材料,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作出来,此城可有神臂弓的材料,尤其上好的牛筋?”

“有的,如今朱雀军的损坏的神臂弓,超过一半是小的修复的!假以时日,尚能制作大约五十至六十支弓。”

“如此便成!当然,还要有备案,如果牛筋之类实在不够,朱雀军亦将宰杀一批牛马,可补充些许。来来来,梨子、十二姐,先备饭菜,我要请刘老师傅吃饭。良臣,你再辛苦一下,帮我去叫一下作院雷横副都作头来一起作赔,详谈一番如何制作’刘氏复合弓‘,我还要与老师傅聊聊兵器打造的事!”

至此,李芗泉对于兵器类打造的第一阶段准备工作基本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监督实施、追踪进度、结果确认,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纠偏与完善。

。。。。。。

制硝的工作,说来简单,但真正要做起来,却费了些周折,以雷横的总结来概括却是最合适不过的:“工作中出现纰漏,须从流程上着手,分析问题所在,再改善流程,然后制定能够落地的措施,并不断的监督执行的结果。”

这一句话,却是完完全全的照搬了李芗泉的原话,只不过,因雷横将此话告诫作院的每一工匠,并要背诵,才使得此话也小有了些名气,乃至成为作院行事的宗旨。

回到制程这件事上,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制硝一事,开头倒不难。雷横自领了任务后,便拿着知州大人的令牌,找伍监州在城东北角要了一小块荒地,然后搭了三间房,并划定此区域为军事禁地,挂上一块“长宁州项目基地”的牌子,便算告成。

为什么选中这处地盘,却是此处为一片菜地,无论刮北风还是南风,皆会将对居民的影响减至最低。起初,雷横原计划是要在城外寻一处偏僻之地,但李芗泉断然否定,这等机密之事,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操作比较好,倒是将来形成了完整的工艺流程、培养出了熟练的技术 工人,再迁往卧虎寨不迟。

然后便是第二步,在山下挖了几方新鲜泥土,寻来数桶人尿稀粪,充分搅拌。但这个过程却差点让李芗泉怒了。倒不是事情不会做,而是这味道闻起来相当熏人,那几个工匠面上口口声声答应,实际上却是草草糊弄几把,敷衍了事。

雷横也未进行充分的检查,他大概看了看制硝现场,觉得没问题,便兴冲冲的向李芗泉禀告已经充分搅拌好了,单等所谓的“发酵”了,如果李芗泉就此轻信,那估计就算发酵一年,朱雀军也甭想得到硝石。

幸好李芗泉对制硝之事非常关心,他对雷横马马虎虎的性格也有所了解,此人很是不注意细节,从武器库的铁制兵器生锈就可见一斑。于是,李芗泉亲自前往项目基地,命人将混合泥土的中心部位翻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中心的泥土显露出来,非常新鲜,无任何搅拌的迹象,这下露陷了。

“上一次兵器生锈的事还没有对你追责,你又犯同样的错误!可谓一犯再犯,雷作头,你是逼老子用法治你吗?”李芗泉恨铁不成钢。

这事可大可小,但李芗泉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不然这家伙不长记性。往小处说,兵器的打造事关朱雀军能否快速装备、能否在战场之上形成代差优势,往大处说,事关朱雀军能否以小博大,能否护卫治下军民,能否顺利匡复大宋。

雷横一阵青一阵白,上次在武器库就被统领大人责备,如今这件大人亲自安排的事又未做好,大人盛怒之下,他只知逃脱不了责罚。朱雀军自成军以来,便以严格执法令所有军兵敬畏,此次失责,搞不好三十大板都是轻的。

李芗泉脸色非常难看,他既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悲哀、又对这些人如此忽悠自己的痛心。这时,雷横双脚一软:“大人,在下之罪,甘受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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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随行的伍思成同样摆出一副谴责的姿态,因为他也知道,如果一件件的事情做不成,那匡复大宋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因此,伍监州先一步比李芗泉发飚了:“好个雷都作头,汝一而再、再而三的办砸大事,伍某身为大宋监州,断不可让汝等轻易躲得开。”

那三个工匠更吓得脚软,已然瘫倒在地。

李芗朱冷冷的道:“雷作头,按大宋律,你监督失察,领三十大板,我再罚你半年薪俸。各作工勾当者,领十板,罚俸三月!如有再犯,罪加一等,法办关押,永不叙用!”

几个开道衙役立即扑将过来,将雷横等人按在地上,拿着哨棒对着他们的屁股就是一顿输出,三个工匠还好,只打了十棍,但雷横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看着哎呀直呼的雷横,李芗泉深深的吸了口气,半响才对秦良臣道:“良臣,从本知州有一匹马,你拿去卖了,然后将钱银分成四份,一份占4股,给雷作头,买些伤药,他还要吃喝用度。其余三份各2股,分与三个作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