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善近战、部分披挂“复合装甲”、有骑兵、独创的枪阵战术,是凌霄城长宁军的特点,比南宋其它军队更有战斗力,也是情理之中。李芗泉接收长宁军士卒近二百,在训练上,却不全盘照搬,而是融入后世的训练理念,再结合古代军队的实际情况,他规划了朱雀军的训练科目。
首先,扩大长枪都的编制,这一点与易云霄不谋而合。两人都认为,弓弩兵是远程打击军兵,而唯有强大的长枪军阵,才能在与鞑子铁骑短兵相接时,有效克敌--当然,千百年来无数次的打战也证明了这一点。
再一个,他在每什中,再提拔出一名伍长,将一什分成有机结合的两个伍。突击阵法也随之改变,两伍一攻一守相互配合与照应。每伍中,最前者为什长或伍长,又是正兵,他是该伍的魂,由勇武的大小使臣、承局来担任,两翼为奇兵,保护正兵的侧、后方向,在适当时机进攻敌人的侧翼,尾是策应部队(相当于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任意方向,尾兵还备有配刀,随时扑杀接近的敌兵。
对于这个调整,张靖仍然不置可否,他认为不会产生很大的作用,但也认为不会有什么坏处,因此,表现出一种“你安排就是,我无所谓”的态度。
这时,李芗泉就不得不在经过训练之后,祭出模拟对抗,结果调整之后,十战八胜,张靖不得不承认,这种调整比原先有一定的战力提升。
这是必然的结果,在战阵中,什长直接指挥的人数越少,他的指令越容易得到执行,伍长也起到了协助指挥的作用,一什两伍在战阵一攻一守,相互配合,效果自然会不一样,后世PLA的班组更厉害,采用的三人制,即三个人成一个战斗小组,3个组组成一个战斗班,这种战斗力就更大,但要求也更高了,目前的朱雀军并不适合。
长枪都的士卒,人人皆持长达三米的长枪,在平日的训练中,李芗泉特意令人打造了百块人形木板,在人形木板上画出对应眼睛、咽喉、心脏、腰、足的位置,竖于军兵前方二十步处,令长枪兵快速奔跑,刺向这五处。
这个训练方式,却是当初李芗泉前往凌霄城时,“不小心”瞧见易云霄是这般训练士卒的,当时陈再兴也说过,这是统制大人新创的战法。于是,李芗泉直接捡来使用,他认为易云霄与鞑子交战这么多年,想出来的战法一定是实用的。
这些枪兵除了平日里要练体质、队列训练,其余时间就是日夜操练如何在奔跑中刺中目标五孔。而且在训练之际,他还要加入干扰,譬如在奔跑的路中堆放杂物、移动人形木板来影响士卒的命中率,这种方法简单但很有效。
当然,为了激励士卒苦练本领。在征得大多数人的同意后,他在军内推行上中下三等军兵标准。以长枪兵为例,考核中,十刺八中即为中等军兵,以下为下等军兵,以上为上等军兵。下等军兵须每月扣除一斗米粮,上等军兵除每月加发三斗米粮,还加鲜肉三斤,外发一块上等兵的红色腰牌,中等不扣不加。
这种激励方式简单而明确,就是要让人人争先成为上等军兵。效果也很明显,原本长宁军与张靖旧部的士卒在初试时,只有三成能达到中等军兵的要求,达到上等军兵要求的,更只一成,可谓寥寥无几,但十日后,中等军兵的比率就达到了四成半,一成半上等军兵。朱雀军除张靖旧部外,余者皆也不服气,憋着一口气迎头猛赶,中等军兵差不多达到了一成半。
当然,不光要练技法,还要练团结、练耐力、练胆量等等。
说到团结,李芗泉要求各什、队、都头除休沐日外,其余时间皆要与军兵呆在一处,不论训练还是吃住;第二点,任何人不得克扣军兵钱粮补助,一旦被查,带兵官马上撤职查办;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在军中加入了抚官的编制,分别为队抚官、都抚官、营抚官,以此类推,不向同级军事主官负责,更有监督军事主官作风的职权,其只向上级抚官负责,最终向李芗泉呈报军中将士的相关事宜,但是,他们不得干涉军事谋划、行动及作战、撤退、调动。抚官有几分类似后世指导员、政委的角色,掌握、抚慰与疏导军兵的思想。
第一任军抚官目前还是李芗泉兼任,其余各营、都、队的抚官则是从将士中抽出识大体、充分理会上官意思、能秉公执法还要能说会道的将兵担任。
在训练中,李芗泉一开始就推进以队为单位的对抗性训练,允许他们充分发挥团队的力量,如何去击败对方。针对名列末位的队,押队、十将、都虞候皆判为“待用”,连续三次判“待用”,则撤销职务,由能力胜出者担任。
针对耐力提升的方面,没有一人不言苦的,半个时辰的军姿、负重10公里越野跑等等,没有哪一项能轻松对付,特别在训练之初,如果不是李芗泉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由一柱香的时间或3公里的距离逐步延长,又在每日的训练之后加餐加肉,不然军兵们造反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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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练胆量,李芗泉则是狠得下心。校场上有一道标语: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最精髓的总结。
用骑兵去模拟冲击步兵军阵,用步兵模拟对战骑军。在实际的训练中,虽然兵器已经进行防刺处理,但仍偶有伤员出现的情况,甚至还有重伤的例子发生。不过李芗泉丝毫不为所动,仍坚持他的训练方式,只在抚恤方面进行照顾。
当然,这个时代的军兵,你如果跟他们讲大道理,要保境安民、要守土卫国,他们当然会听,但讲讲这个时代的阶段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及对阵规矩,他们则更听得认真。李芗泉有时也很无语,恐吓这件事,他也没少做过:“敢有临阵退缩、对敌先退者,皆斩!一人退,斩其人,全什退,全什俱斩!各什俱退,全队皆斩!至都头指挥使、马军军使领诸官,照此一体连坐!若什长不退兵退,阵亡什长从厚优恤,余兵皆斩。若各什退致十将阵亡者,厚恤其十将之家,余者俱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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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前往卧虎寨的谭如许如期返回,他去时只有随行三人,回来却是三百有余,皆是妇孺年老者,李芗泉等人,不免有些诧异,这汪文涛有些本事啊,一月不到,人数就翻了一倍!
话说另一头的卧虎寨,李芗泉在此留下三百民众及一百朱雀军。在立寨的头一个月,是最为辛苦的,汪文涛、卢功义、王湖三人,带着军兵、民众,在平地之内大肆砍伐树木、清除杂草、建造房屋、开拓农田、种植菜蔬、引水造塘等等各类事宜,耗费了他们的大半心血。
大多人都瘦上了一圈,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月后,卧虎寨已初具雏形,虽然补种的粮食收成最终如何无人敢下结论,但这里所呈现出的欣欣向荣景象,让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希望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