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奸细啊!有奸细啊!"一声声惊恐而凄厉的呼喊声,瞬间响彻整个梅洞寨上空。
当韩亮赶到寨墙,陈再兴等人也到了,向正将报告说惊醒来后发现特使的门虚掩着,几番叫唤均不见回音,于是进屋却发现两人皆不在,又看到院内的梯子,便推断特使逃了。
“干甚吃的!拖下去,各受三十军棍!”韩亮望着快要放亮的天幕,只一挥手,命人将那几个失察的值守军士拖了下去。
“将军,都是属下失职,导致出现这样的纰漏,请您责罚我们吧!”陈再兴和七哥等一什垦兵站在寨墙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们深知三十军棍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普通人挨了那么一顿打,非得被打得皮开肉绽不可,而且至少要休养个把月才能恢复过来。
韩亮的脸色阴沉得就像头顶上的天空一样:“你们是统制大人的部下,我没有权力直接处罚你们。哼,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立刻带上干粮去抓回那个番国人,如果找不回来,陈都虞候,本将要提醒你,应该很清楚长宁军的军法吧。我会再派给你一队士兵协助抓捕。要是找到了他,但他不肯回梅洞寨,你们可以自行决断!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下明白,这也是统制大人交代过的!”陈再兴连忙回答道。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一直想着逃跑,是我太大意了,我会亲自领受三十军棍,并向统制大人禀报此事。你们都先下去吧!”韩亮语气严厉地说道。
。。。。。。
跳下寨墙之后,李芗泉两人玩命似的向东逃,渐渐的,便钻入到茂密的森林之中,其实梅洞寨至泸州城,却是有山间小路,只是这些年人迹罕至,走的人少了,路也被野草掩盖很难寻觅到了。
天色大亮,李芗泉回头望了眼梅洞寨方向,已然不见,两个小时的路程,两人在这森林中至少跑出了10来里,就算那韩亮发动千人来搜,散入这枝繁叶茂的林子来寻自己,也是有如大海捞针。这时,一直不肯吭声的蓝梨才轻轻的“哎呀”了一声坐了下来。
“怎么了?”李芗泉看蓝梨痛苦的摸着自己的左脚踝,他一察看,她的脚踝肿得老高,一问才知,原来是跳墙的时候扭到了,但为了不影响李芗泉,她一直强忍着剧痛奔跑,直到现在。
“梨子,你如何不早说,再走下去,脚就废了,这几日不要再走了,反正已经远离了梅洞寨,我们不赶时间。来,我背你!”说罢,李芗泉二话不说,不顾蓝梨的反对背起她就走。
蓝梨又是泪眼婆娑,将脸紧紧的贴着自己官人的后背,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李芗泉感觉到了,他停下来轻轻道:“梨子,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一个亲人,现在成了我唯一的亲人。因此,我们必须要相依为命,我不负你,你不负我,明白吗?”
出逃第三天,李芗泉和蓝梨这两位逃亡者已经在远离梅洞寨的森林中至少前进了三四十里之遥。对于李芗泉来说,走到这个距离实属不易,更何况他还要背负着蓝梨前行。虽然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但这三天却成为了他们最快乐的时光。白天,他们在森林中相互扶持穿越,彼此依靠;夜晚,则是亲密无间,卿卿我我。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令李芗泉不禁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蜜月之旅?
在这段旅程中,他们仿佛忘却了身后的追兵和身处的困境,沉浸在彼此的温暖和关爱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但也伴随着甜蜜。他们共同面对着森林中的种种艰险,一起度过了数个日出日落。这段经历不仅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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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们深知,这样的幸福时刻可能随时被打破,也面临更多的挑战和考验,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相信一定能够走出阴霾。
眼下,水还好解决,露水、干净的流水都可以饮用,只是身上带的干粮已经快要见底,李芗泉决定猎点野味以补充食粮,他先寻了隐蔽处替二人搭好了临时宿营地后就钻了出来。
行不多远,就见远方的山谷方向,竟然冒出了一缕炊烟,准确的说,不是一缕,而是数缕。看到这一幕,李芗泉便有了些兴奋,有烟就有人,明天,就能到达那里,这茫茫的丛林生活就快要结束了。
在这个夜晚,李芗泉向蓝梨详细地规划着他们俩未来的行程和生活。尽管这名都掌蛮女子泰半都没听懂,但李芗泉仍然不断地耐心解释,在那明亮的月光下,蓝梨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芗泉所描绘的生活的深深向往和期待。
看着蓝梨如此沉醉其中的神情,李芗泉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她,并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无论将来他们走到何处,他都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无论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决不再与她分开。就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李芗泉灵感涌现,吟诵出了一首后来广为流传、被人们谱写成歌曲的动人诗词。
临江仙--秋棠语
一缕青丝临涧水﹐
娥娥更赛群芳。
云飞暮陇涉山岗。
谁家茅舍近﹐
寄语话秋棠。
灯下玉人清素影﹐
对君忘却红妆。
西窗剪烛绶巾香。
正疏烟淡月﹐
共饮醉金觞。(注:作于泰国罗勇府,未经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