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狭路相逢(中)(1 / 2)

他奶奶个熊,还搬援兵来了!原来,那支牌子开始打的好算盘,想独吞李芗泉五人的马匹与赏格,却不料坡上的怪异汉子生猛得紧,三下五除二就撂翻己方四个,这一脚实实的踢在铁板上。六名新附军逃到半路,接到镝矢告警的寨中军壮已经出了寨门,于是他们又合兵一处,再次围拢上来,要报这一箭之仇--这,已经不再是马匹与赏格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王散这时已在对儿子说话:“进儿,你已经长大了,以后照顾好这个家,记得一切听大人的话,这里由我来挡!”

他没有说“我们”而是“我”,显然王散也将李芗泉算在跑的行列了,果然他转身道:“大人,请受王散一拜,这里交给在下,请大人带他们速速离开。”

如果李芗泉是孤身一人,那他现在就可以逃进林中,然后凭着还算快的奔跑速度将这些追兵甩掉,就是加上王散王进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是有妇幼在旁,三个男的跑了,留下她娘俩,这不是王散的做法,当然,也不是李芗泉的做法。

“王散,是我们挡着,不要再啰嗦了,王进先带你娘你妹妹走!”李芗泉重重的说了一句,伸手拦住了王散似乎还要再说话的迹象,然后他握兵器,严阵以待。

王散的眼里刹那间有些湿润,这般的大人,他还真是第一回碰到。

李芗泉眯着眼睛盯着那几个骑兵,个个身形彪悍的样子,但如果把他们认为只是孔武有力的猛夫就错了,看他们的动作与眼神你就知道,无不机警敏捷,集体之间的配合也还差强人意,前进的过程中,攻守之间把握得真像那么回事。

当然,要说与前日见到鞑子相比,却似乎要差上那么几分,李芗泉不解的问:“新附军的骑军不就是鞑子骑军吗?”

王散愕了一下,对这芗泉这个问题表示很是不解,当然不一样了,但他还是如实回答:“这些骑军是南人,鞑子从新附军中挑出的敢战之士组成的骑军,原先皆是大宋守卒。”

李芗泉一笑:“原来是二鞑子!”

王散又是一愕,却又觉得这二鞑子的意思非常贴切:“二鞑子?莫不就是二鞑子!”

这标人马越来越近,一见识过李芗泉厉害的军士连番告诫同伴:“那怪汉子了不得,一把大弓耍得好,诸位哥哥们须得小心,切勿突兀近前。”

“兀那腌臜厮,哪里来的马匹,莫非是凌霄城的贼军?敢与吾大兵作对来寻梅洞寨不是?待我拿住你时,碎尸万段,骨肉为泥!还不下来受降,可饶汝一命!又那鸟汉子,莫不是王散,你是吃了哪里的豹子胆,胆敢杀伤主首,又伤我大兵,还不束手就擒!”

李芗泉叹了又叹,这些鞑子真个把自己当作敌人了!我也是被迫反击的啊,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李芗泉有些懊恼,他觉得不能无缘无故就此被误会,必须得努力一番,以尽力消除彼此之间的矛盾,想到这里,李芗泉决定试试:“我是婆罗国的特使,刚才有所误会。。。。。。”

就在李芗泉还在做着和平万岁的美梦时,人家似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有几条狗已经开始吠叫,向他所在的山坡飙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骑兵与寨中的青壮,也分成了两个群,大概是只要猎狗的出击得手,便要一左一右向山上包抄过来。

“王三,你护我背后。”

不过几个起落,几条猎狗已将距离大幅拉近。李芗泉刚到这个世上时,就在石头寨外遭到过猎狗的攻击,此时他心里只有苦笑:我去!莫非这个时代的人,都有放狗咬人的习惯?!

已有杀狗经验的李芗泉右手持枪,左手操着把弯刀,只半个眨眼的瞬间,在一刺一劈之下,两条猎狗惨叫几声被撂翻在地,那王散手里提着把缴获来的环首刀,护在李芗泉一侧,同样劈了一条,剩下的猎狗见势不妙,早就狂吠着逃散离开。

梁子是结下了!李芗泉哈哈大笑道:“山下的人听着,你们没有本事吗?竟然让狗来送死,我都要替你们羞悔死,还不赶紧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免得被人耻笑!”

这番话,用在宋代,已经有些让山坡下的下马骑兵与寨中青壮听得不完全明白,但他们谁都看了出来,猎狗的追击已经失败了。手起刀落间就将几条猎狗打得逃之夭夭,看来方才那个巡逻的牌子损失四人不是偶然,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只听到几声吆喝,一左一右的两帮人又开始集中--似乎是觉得还是聚拢比较有把握。

对方人马中却没什么弓手,这倒是李芗泉的运气了,梅洞寨的弓手在百户刘整的带领下,基本被乌日吉呼抽调去弹压石头寨了,唯二剩下的两个也在先前的遭遇中被当场解决。当前的这标人马,已是整个梅洞寨中剩下的几乎全部的兵力--当然,那些被收押的石头寨土兵不算其中。

山坡下还在商量,就是那看似中流砥柱的五名大汉,也颇有些犹豫。四十来号人磨蹭了好一会,终于决定要捡回点脸面,两名身着鲜光盔甲的骑兵已经排众而出,又有一队提着长矛、斧钺、麻扎刀之类近战兵器的步兵也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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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芗泉早换回了复合弓,紧紧的盯着,生恐错过某一个致命的细节。距离近三百米,虽是上坡,但那骑军已在加速,手持长枪就朝他冲了上来。风驰电疾的战马转眼即至,已在二百米开外。

看着迎面而来的战马,李芗泉感觉到脚下隐隐有些发软,这骑兵冲锋的气势他领教过一回,知道必须镇定,于是,李芗泉拚命克制自己想逃的冲动,盯着骑兵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