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啦?”李芗泉心里明白,那一扇扇的门后,就有一双双的眼睛看着自己,但他真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满怀心事的李芗泉走到了刘十二姐家的院门外,他再次转头望了族长家一眼,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对待,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唉,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气闷,我这是咋了,招人厌了?你们不是跟鞑子有仇吧?现在我解了你们的围,不要求你们把我李芗泉当英雄对待,至少不要这么来“道谢”吧。
李芗泉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一直保持到企图推开住处的门但推不开为止,这下埋在心中的不快、憋屈终于开始爆发了:“十二姐,你把门打开,这又是为何?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他拍了很久,院门几乎要被他拍碎了--如果李芗泉真要拍烂这腐朽的院门,也并非不可能。那屋里人仍然没有出来,李芗泉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整个刘家村都在拒绝自己!
第43章 别离
李芗泉实在无法解释当下的这一切,自己明明是帮了他们,他们为何要以关门闭户来沉默抗议,对,就是抗议,以这种方式来报答自己的拔刀相助。李芗泉的不忿又上了一个台阶:X的,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袖手旁观,任这些鞑子欺凌刘家村,大概你们就是喜欢被人在头上拉屎拉尿。
整个刘家村内,似乎连鸡鸭狗都归了窝,李芗泉无助的望着这静谧得有些陌生的刘家村,他只感觉到这几天的经过犹如做梦一般,为何要让我来到这个该死的、诅咒的南宋?
彷徨之中,李芗泉又回忆起与张英不欢而散的场面,这个时候,他难得的进行了换位思考:为何我与这里的人打交道时,会如此失败,是不是自己沟通的方式出了问题?站在他们的立场,是不是认为我的做法不可理喻?
嗯,一定是这样!这是一个宋元交替的时代,不是21世纪的中国,他们的思想、见识、为人之道等等,都带着这个时代的印记,我一直以来都以一种后世人的眼光看待问题,去解决问题,哪里顾及到了他们的感受。
他们也是人,活生生的人,他们也有感情、也会高兴悲伤。开始时彼此之间没有分歧且能互惠互利时,当然相处融洽,现在一旦有了争端,矛盾就突出来了。只是,这矛盾是什么呢?不清楚!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芗泉终于屈服了,也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整个村子都不再欢迎自己,何必再赖在这里呢。他对着屋里说了句:“十二姐,请开下门,如果你们不欢迎,我取了东西就走,决不为难你们,请你相信我!”
。。。。。。
良久,刘十二姐终于打开了堂屋的大门,隔着半人多高的院墙,李芗泉看到她的双眼红通通的,竟然似哭过一般。
他心里一软,忙道:“真是对不住,我今天肯定做了令大伙非常不乐意之事,但我真的是无心的,我只想帮忙你们!”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十二姐才移步下来,双眼只盯着地上不看李芗泉一眼,开了院门之后,便站在一边,木然的看着墙上的一窜蚂蚁抬着条毛虫大肆张扬的前进,仿佛自始至终李芗泉都不存在一般。
李芗泉盯着刘十二姐看了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大人还是走吧!”
大人?!不是官人!!!
就这一句,李芗泉已然明白,刘家村容不下自己了。
他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房,这间房子仍然很简陋,但它是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唯一一处容身之所,当晚上来临时,当种种孤独与无助齐齐涌来,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南宋,他只有这个小小的地方独自舔自己的伤口,李芗泉甚至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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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个原先暂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也不能拥有了,他又将面对那陌生、茫然的世界。李芗泉一边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也将红薯塞入自己的背包,却又没来由的有些伤心,内心一阵发紧,竟然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双眼。
奶奶的,自己真是不争气的孬种,竟然会哭。然而实现就是,他越这么想,却越感觉到自己好似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而无力自拔,泪水竟然夺眶而出,无声的任其泛滥。
不知什么时候,刘十二姐出现在门口。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双肩一耸一耸的特使、勇士的后背,他这是在哭?!这是为何,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为何如此悲伤?这一刻,她的内心起了涟漪,有些控制不住脚步的走近李芗泉,伸出颤抖的手挨上了他宽宽的背:“大。。。。。。官人!”
李芗泉猛的惊醒过来,在女人面前这副熊样让他颇有些难为情,忙一把擦掉眼角的余泪,稳定神智之后转过身目光左右躲闪的道:“先前与鞑子的交战中,挨了一记,痛得有些难受,刚才没扛住,落眼泪了,让你见笑了!”
刘十二姐顿时急切的问:“伤在何处?奴家替官人揉揉罢!”
李芗泉忙不迭的回复“没事没事已经不痛了”。。。。。。这时,他突然发现,雨打梨花后的十二姐,别有一番风韵,宋时女子在衣着上并没有明清期间那么保守,十二姐那鼓囊囊的酥胸几乎贴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