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坚定而温柔的道了一声不。
那颗解药非常好用,飞雪将鼻中浸满了血的布条取下烧光,再使用了洁净法术将沾血沾灰的衣服清洁干净,脊背挺直,面容沉浸,恍惚间已几乎可看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凌谓目光沉沉,扫过飞雪左耳耳坠,左手手腕,与飞雪沉默对视,飞舟之中沉默许久,气氛凝滞,最终听的凌谓一声轻笑。
“好吧。终究是你我无缘了。”凌谓笑叹一声,将飞舟缓缓降了下去。
飞雪冲凌谓微笑:“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凌谓道:“我会记着的。”
场外悬空的飞舟少见,早已经吸引到了擂台下的很多目光,自然也有人认出了这个小舟是御兽宗首席的法器,不敢上前打扰,但也在其下议论究竟首席为何会来看这一擂台的比赛。
一时间都不知擂台和飞舟究竟该看哪个。
飞舟降落,从舟上跳下来一个白发的少年后,一众围观人群一下被引出了无限好奇。
便在此时,擂台决出胜负,公子星舒长身而立,剑指被打的无比狼狈的魔修脖颈,正道人士一齐欢呼,本就热闹的场面里,那白发少年也欢呼着奔向获胜剑修后,所有人的好奇八卦之心终于达到了顶点。
修仙大会,除了实力的强弱比拼能为人津津乐道外,因为有了颜如玉的存在,上面的一众八卦消息亦会成为全修仙人关注的话题。
当日,凌空山第三峰的消息就在颜如玉之上被丰富完善了更多细节,星机阁公开买卖消息,短短两天内,海岛集市上星机阁的摊位之上人数倍增。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飞雪于三天后与公子星舒切磋练习时,终于忍不住了,与公子星舒诉说疑惑。
“专注,静心。”公子星舒右手随意卸去飞雪袭来的剑势,手腕一翻身形一转,一个巧劲就把不专心的飞雪一脚绊倒摔了个马趴。
飞雪:“……”
公子星舒严厉道:“你的剑本来就不长,近身战斗就少几分胜算,还不专心观察对手招式,若我刚刚有意要取你性命,倒在这儿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飞雪一骨碌爬起来,感觉有点委屈:“这种每分每秒都在被盯着的感觉让我实在是放松不下来。”
自从那天众人的八卦之魂被引爆,加上飞雪特征最为明显,所有来探消息的,看是真是假的,或是想借此机会结识凌空山的都上赶着来找飞雪,虽然公子星舒第一时间找上星机阁发布了一条警告,绝不接受任何形式非正式的见面,但还是有很多人闲的不行来试探。
飞雪简直无法理解:“他们好闲啊!修仙不是很苦的吗?”
公子星舒默然了一会儿,他能挡下绝大多数人,但确实拿那些闲人没什么办法。
按照林涭的说法,那些闲人多半是一些仙门大家族里的后代子孙,有资质有财力有资源,修仙修得轻松,没什么危机感就常年沉迷于吃喝玩乐,没什么用处,但也有一点分寸,知道不惹出大麻烦连累家族。
这类人一贯的作风就是一直在别人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就比如现在,派来打探八卦的人绝对安静也不露面,也不擅闯凌空山内的领地,但一旦在外活动就像幽灵一样盯过来。
“……谁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凌谓的飞舟上下来呢?”
公子星舒幽幽道。
飞雪抱头自我反省……他虽然是在努力学习一些人类交往之间的知识了,但依旧会想不到很多行为会造成的后果,就比如这两日之前,他只会觉得颜如玉那实时更新消息的功能很有趣,万万没想到有一日反被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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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林涭和小萝卜都因此被盯上了,不过二人对外是剑侍身份比较小,并没有收到过多打扰。
“再等我习惯一两天,大概就好了吧……”飞雪无奈地重新拿起剑,随后默念剑道清心诀,摆好姿势要与公子星舒继续切磋。
公子星舒鼓励地看着他,从不怀疑飞雪做不到,因此也无需多话。
夜间切磋完回到房内,小萝卜神色凝重前来,给公子星舒递过来一封信。
“宸国……国君前几日的病加重了。”
公子星舒面色不变,先接过信来拆封看完,才说道:“……
是母亲准备动手了,并叫我安心,不必回国。”
一边说着,公子星舒递出另一张纸给飞雪,道:“这一张是明明的给你的。”
飞雪好奇接过。
飞雪:见信如晤。一别经年,不知旧友安好?此年间为大局筹谋,而今大事将成,再忆起从前竟觉恍如隔世,令我总觉凡人一生漫长,但每日与人勾心斗角又觉光阴如梭流水飞逝。不知修行年月是何模样?
都城又开一家新酒楼名朗朗,待我登上高位,盼友归来共饮。
落款:宸星明。
字迹挥洒但已见笔力,处处都表明着宸星明与那放纵公子哥时大不一样了。
“你可要回信?”公子星舒见飞雪看完了,提笔前问了一句。
“回!明明邀请我回去喝酒呢。”飞雪将信仔细收好放入芥子袋,然后凑到公子星舒桌前,预备等公子星舒写完后他接着写一张。
“你要写什么?可有什么私密的悄悄话,那可要分开信封装哦。”公子星舒看飞雪坐旁边摇来晃去等他的模样有点可爱,忍不住打趣问。
飞雪一边摇头一边接过笔,一张纸上就只写了四个方正大字:“明明加油”,一并随着公子星舒的回信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