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麻烦(1 / 2)

撷春记 晚风絮 2270 字 1个月前

翌日俞逖一早去连江那里将东西取了回来,等祝春时醒来时就见罗汉床上摆满了东西,衣裙首饰,书画笔墨,吃食摆件,玉石瓷器,应有尽有,说句夸张的话,都能立马出去开个杂货铺了。

祝春时眉上浮现喜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又从几身衣裙里挑了套桃红色的换上,领着裙边在俞逖眼前转了几圈。

俞逖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轻笑道:“好看。”

祝春时便走过去环住他腰,脸颊在胸前蹭了蹭,“谢谢六哥。”

俞逖拇指摩挲了下她的耳垂,虽说事到如今他对这称呼有些不太乐意,但昨夜已然讨了许多回来,并不在这时候争个高低。

其余的东西祝春时都让泻露圆荷收拾起来放在了箱笼里,只有那些吃食,她挑了些喜欢吃的和俞逖一人一口分着吃了,剩下的便分给了院子里的丫鬟仆妇。

接下来几日俞逖县衙里忙碌,先是将这几日积压的事情处理了,随后又和朱举人杨老爷等人分别喝茶吃酒,一直到二十那日才堪堪消停。祝春时这边也同理,先将书院结了课,又安安稳稳的把人都送回了家,随后又看着时间赴了两场宴会,眼见着年味越来越浓,她也闭门谢客了。

这日收拾年礼,祝春时指着果干蜜饯礼饼绸缎等物,“各分出十四份来,送去念念她们住的宅子,连着阿杏的份儿一起。”她说着又想起什么,“我瞧着近来阿杏精神好了许多,每日里和小六她们一起玩也开心。”

春容一面挑拣出东西来,一面笑道:“可不是吗?离开田家,又有银子傍身,还有姑娘护着,谁敢欺负她?还有玩伴,倒过得比从前好上许多倍。”

“那宅子到底是从前周家的,当日从万家分出来许多财务补偿念念,但这宅子却因为转了几道手卖到我手里而疏漏了,我想着趁过年,刚好可以还给她。”祝春时也跟着搭了把手,将她素来喜欢的蜜饯添进去一盒,“只是当初将阿杏暂时安置在那宅子里,到时还给念念后,阿杏少不得要搬去书院暂住。”

“姑娘当初让阿杏住那儿,不过是担心书院里人多嘴杂,不注意提了阿杏的伤心事,而且她还要养身体,什么都不方便。”春容收拾好几个盒子放在一处,手上没停嘴上也没停,“等过了年,阿杏身体也养好了,事情也过去好几个月消停了,住在书院也使得。”

祝春时想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若是到时候书院不成,再另外想法子也好,总之县衙有俞逖这些大男人在,阿杏一个小姑娘却是不适合住的。

正忙着的时候,外边有丫头来报,说是京城那边送的年礼到了。

祝春时先接了信来看,这段时日倒不曾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封淑芸信上说,她先去李灌欠债最多的赌坊找了管事的说话,随后又雇了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将人狠盯了一段时间,发现有点赌钱的苗头就跳出去给人揍一顿,将身上的钱一扫而光,等人满脸青紫爬来铺子里要钱的时候,她又通知了赌坊那边来抓人,一番折腾下来,如今李灌正被关在赌坊做最低等的苦力,每日里算是过得十分落魄。

祝春时看了后只觉得好笑,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既然寻常的法子制不住李灌,那手段稍微严厉些也不是不行,只是得瞒着点冯嬷嬷,别叫她知道了心疼难受。

她这么想着,信封里又掉出两张薄纸来,原是赌坊那边强逼着李灌写的家书报平安,她便让巧莺拿去给嬷嬷念了听。随后她低头继续看信上内容,自从上次冯燕如突然来了次铺子,那之后又来了两次,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就在冬月底腊月初的时候,瑞彩从铺子请辞了。

祝春时微微拧眉,仔细地看了下去,瑞彩去了哪里上面没写,但总归都是在京城罢了,至于身契也早在十月的时候给了她,算得上和俞祝两家以及祝春时都再没有任何关系。

圆荷就站在她身后,自然也看见了这几句话,登时有些生气,愤愤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主仆一场,她已经做了选择,日后就和咱们没关系了,只当没这个人就是。”祝春时也不觉得奇怪,当日将瑞彩送出去时她就有多种料想,眼下只不过是其中一种结局罢了。

“京城水深,她从前是被家中父母卖了的,如今背后又没人撑腰,还不知将来是什么模样!”圆荷怒声道。

祝春时笑着摇了摇头,顺着封淑芸的消息继续往下看,上面还说送了些京城的新鲜花样以及胭脂头油过来,铺中的生意也逐渐稳定下来,每月里有几十两的进账,结余的银钱送去了福婶子那边保管,账本也随信送了过来。

祝春时翻了翻送来的匣子,果真看见下面垫着账本,她将之取了出来,递给脸色仍旧不平的圆荷,“不值当为那些事生气,她是好是坏都是自己求的,我可还仰仗你查账呢。”

圆荷嘴里嘟囔着咒骂了两句,接过账本来,又取来算盘。

而祝春时则将封淑芸的信放下,转而看起俞家和祝家送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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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知道瑞彩离开消息的圆荷生气愤怒,便是半个月多月之前的封淑芸和她丈夫姜杨知道时也同样火冒三丈,因为那瑞彩根本没和他们请辞,而是在某一日铺子关门之后,只留了张纸条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他们都是第二日才知道的。

“简直是蠢货!”封淑芸气昏了头,在铺子里面的小房间内走来走去,手里的一方帕子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她很是不能理解,朝着姜杨道:“我是哪里亏待她了吗?还是什么时候冲她发火了?亦或者我长得凶神恶煞面目狰狞?让她即便是离开都要这般偷偷摸摸,不敢来和我说。”

姜杨是个粗人,嘴巴笨,没他娘子能说会道,遇事了也只会闷头生气,“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到处折腾,当日姑娘好意送她出来,简直是惹来一身骚。”

封淑芸抓着茶碗,顾不得茶水冰凉,一口闷下了肚才觉得火气降下些许,她闻言冷哼道:“她自己不知足罢了,将来是做正头娘子还是心眼不正做人妾室都是自己的命。”

姜杨见状,急忙又给她斟茶,“你也别急,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如今又走了后面即便有什么事也和我们没什么干系,姑娘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