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时候我或者我夫人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将这件事说出去,有陈家这层表皮在,万家势必要给你妾侍之位,一应流程都会过县衙的手。”
怜姐儿听到这里微微放心,当下也不敢再起其他的幺蛾子。
俞逖见她没话可说,吩咐平明留下来处理后续,他则往后院过去。
祝春时这时候早就起身,但见前边俞逖那里没传话来,反倒听说有人去书院请了洪大夫过来。
春容去打听了片刻后回来,俯身在祝春时身边。
“姑爷去请了那日船上的老洪大夫过来给大牢里的人看病,老洪大夫又让去书院请小洪大夫来打下手。”
祝春时从妆匣里挑了只珍珠簪在发髻上比了比,觉得尚且入眼就递给了身后梳发的泻露,闻言嗯声,“他们是祖孙,上回咱们不就知道了?叫来帮忙也是应该的。”
“可打听到其他的了?究竟是谁出了事,姑爷又什么时候回来。”
春容道:“没打听出来,个个嘴巴都闭得紧,平明连江也没见着。”
祝春时略想了下,若是寻常事不至于上下都瞒着,想来牢房里能惊动俞逖的,也只有万家那几个人了。
“那就不必往前面看了,你去二堂那边瞧瞧,看看其他人是什么状态,若是个个都忙得很,就别问什么,赶紧回来就是。”
春容哎声去了。
泻露替她挽好发髻,朝着铜镜里道:“该摆饭了,冯嬷嬷昨儿还说新做了两道吃食,想给姑娘尝尝。”
祝春时起身到外边坐着,接过茶喝了口润舌,含笑,“让嬷嬷别折腾这些,她养好身体打打下手就是了,可别累着。”
圆荷同巧莺端着早膳进来,乍一听见这话,对视一眼后纷纷笑出了声,“姑娘,冯嬷嬷腿脚可利索着,每日里都要拉着婆子上街买菜,周围的菜农都认得了,一日下来也不觉着累,精神好得不得了。就是我们几个,有时候都比不上这个兴奋劲儿。”
祝春时也笑,“驿站那边可有信差过来?京城也该送信来了。”
俞逖甫一进来就听见这话,她们主仆几个倒是欢乐得很,他的心情也由刚才的阴沉转好了些。
“还没,估计路上耽搁了,也就这前后几日的工夫。”
泻露圆荷几人见状,齐齐福身行礼,又知道姑爷在,一概是不用她们几个服侍的,因而低声朝祝春时说了句,便匆匆出了门守在廊下和耳房听候吩咐。
祝春时闻声回头,忙不迭的起身上前来扶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脸色,将他周身都看了个遍,才稍稍放下心来。
“前边怎么了,闹得你天没亮就去了。”
俞逖按着她坐下,瞧见桌上的东西,一面给人端了碗莲子羹,一面细声解释:“衙役里有内贼,给愫姑娘下了毒,今早毒发所以我让人去请了洪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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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吃了口,若有所思,“人怎么样了,救回来了吗?”
“洪大夫妙手回春,性命没什么大碍,就是得卧床一段时间。我索性告诉那位怜姑娘,她的姐妹被万家毒害了。”俞逖一到早上也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先用了两口桃穰酥,勉强填了下胃,才端着碗清淡的豆腐羹用。
祝春时疑惑的嗯了声,看向俞逖,“你这是离间计?”
“离间、攻心,双管齐下。”俞逖冲着她颇为得意的笑,“性命危在旦夕,有脑子的都会知道怎么选择,刚刚才策反,已经准备打入万家后宅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祝春时点点头表示对他做法的赞扬,又想起什么来,“她们的身份,你问了没?”
“问了,清吟小班出身,并且被带回陈家养了四五年,对外都说是养女,也称得上是陈家那边的姑娘,但至今没脱贱籍。”已经过了刚知道消息时的震怒,俞逖说出来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平静。
“无耻!”祝春时想明白后怒骂,执箸的手猛然拍在桌上,倒把俞逖给吓了一跳,忙放下羹碗去查看她的手。
律法有云: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祝春时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之前对于万家太过于温和,即便猜到怜愫非陈万两家的姑娘,却也没想到身份居然如此危险,但凡有一点差错,俞逖此时便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真应该找机会给万家人一点颜色看看,欺人太甚!”祝春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俞逖见她手上并无红痕就放了心,不想听见这句话,觉得很是难得,毕竟对方向来温和,凡事也讲究道理,不爱仗势欺人。如今气到这个地步,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可不是稀罕事吗?
“且等着,过几日我放人出狱,那时万家的好戏才算开始,有咱们出气的时候。”
祝春时看他胸有成竹,便知是已经有了打算。因万家所作所为俱让人不齿,她也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只等着那边自食恶果,好泄了今日的心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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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有云:出自大明律。
狎妓pc这种事官员明面上是不能有的,当然暗地里没被发现的话,别人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