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解决(1 / 2)

撷春记 晚风絮 2615 字 1个月前

祝春时第二日如约送了信往安平县主府,三日后韦清敏回来,听丫鬟说冯燕如那边特地上门求见,二人在屋内相谈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出来时冯燕如的眼眶微微红肿,那之后俞逍也破天荒的出现在冯燕如住的小院,至于说了什么则没人关注。

祝春时看了几日后,因为铺子开张,手上的事情就多了起来,一时之间也没去了解后续,只听春容说了几句,韦清敏和俞逍之间的夫妻关系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仍旧僵持着,冯姑娘则听说要搬出去了。

祝春时听到这里,算账的手一停,淡淡道:“冯姑娘出府之前,请她过来一趟,就说还欠她一碗茶。”

泻露那日在凉亭外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也知道自家姑娘的意思,笑着应了。

“昨天铺子开张,听管婶子的意思,咱们的胭脂物美价廉,在周边生意很是不错。”泻露上了盏桂花饮,还是秋天的时候在祝家存起来的,这会儿正好拿出来尝个味。

“取巧罢了。”祝春时心里也有些开心,毕竟是第一笔生意,但还稳得住情绪,也知道这是占了便宜的优势,过后还得看铺子东西好不好。

装胭脂香粉的木盒子一共五百个,三文钱一个,用去一两五钱银子,找师傅雕花纹同样用了一两五钱;采买的鲜花因是在冬日,也较春夏要贵,约三两银,香料则是十两银,不过看送来的账簿上,香料还有的剩,能用一段时间;工钱花出去三两,铺子里员工的月钱一共是一两二钱;其余琐碎开支还有三两。

祝春时当日给了封淑芸夫妻五十两银子,这么一算下来还剩二十七两多。铺子昨日开张,买了鞭炮彩纸讨个喜庆,以及还雇佣了几个跑腿去四处宣传,便又是一两五钱,最后还剩二十五两三钱银。

制出来的五百盒胭脂香粉是以十二文的价格售出,原价十五文,开业便宜三文,共卖出去三百盒,一共三两六钱。

圆荷在旁边绣帕子,不时抬眼看,瞥见这笔账,轻嘶了声:“姑娘拢共花出去二十五两,昨儿才挣了三两多,这生意可真不好做。”

“又不是一锤子买卖。”祝春时忍俊不禁,“本来也没指望这点东西就能回本,如今周围人都知道咱们开胭脂铺了,距离近价格便宜,用起来还舒服,难道没有下次吗?”

“姑娘这是做的长久生意。”泻露抬手拧了拧圆荷的脸蛋,笑着道。

“让芸娘再找两个人手帮忙做胭脂。”祝春时合上账本,“好歹要有存量,否则来了客人没东西买就惹人笑话了。”

泻露福了福身:“是,不过我瞧那位封娘子是个极有主意的,只怕不等姑娘吩咐,就已经去做了。”

“那日说话,她看起来比她丈夫强上许多。”祝春时也感慨,若非世道艰险,女子生存不易,那位封娘子说不得还能大展手脚。

话到这里,祝春时示意圆荷将账册收起来,一面从罗汉床上起身,一面看向旁边的双燕:“不是说今日国子监休沐?六爷呢。”

“早晨起来六爷就去前边读书了,说过不了几日就要上场考试了,不能松懈下来。”

春闱历来都是在二月初,从初九日起,历经九天,考试三场。细算来,到初九也就一旬之数。

“哦,”双燕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去暖阁的博古架上取来个小盒子,搁在小几上,“六爷说这是瑞珠瑞彩的卖身契,昨日去给姨娘请安的时候要来的,本来想亲自给姑娘,但今早姑娘还没醒,便让我拿给姑娘。”

祝春时闻言微微挑眉,这段时日精力没放在这上面,一时差点忘了。也是瑞彩瑞珠这段时间安静消停,屋里院外好像没这两个人一般,她很少见到自然也就没想起来。

祝春时拿过那两张薄薄的纸仔细看了眼,瑞彩原是八九岁时被买进来的,如今有了卖身契再送出去也没什么;倒是瑞珠,也算是府里家生子了,不过她的父母在京郊庄子上做事,貌不出众不说,为人也老实,三棍子下去也冒不出几句好听话来,偏偏生了个瑞珠,尽挑着他们的优点长,七八岁就显露出一副好脸蛋来,才让邓姨娘给挑了去。

“按照原定的来,明日就送瑞彩出府,对院子里就说服侍得不好打碎了东西,打发出去了。”祝春时点了点瑞彩的卖身契,“送去铺子里,让芸娘带着她,先观察几个月,若是真得用,没什么坏心眼,就把身契给她。”

泻露听着有些担心的道:“万一她故意伏低做小降低姑娘的戒心,拿到卖身契就变脸怎么办?”

“她要是真有这个心机,就不会这么做。”祝春时面色平静,温声道:“她如今算得上孤身一人,在我这里还算有自由,能做工养活自己,没有人会强迫她。但如果离开,孤女什么样子,你们还不知道吗?就算她想要回家,当初她的父母能卖了她,如今正当妙龄,难道没可能再卖一次吗?”

泻露心有戚戚,那位冯姑娘的事例在前,想必府里的丫鬟心里也都清楚。虽说走上这条路有冯姑娘想要报复的原因在,但别人可不知道其中内情,他们只知道家资颇丰的冯姑娘,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也想要攀附伯府,为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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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瑞珠怎么办?”圆荷比泻露想得简单些,这两个人不安分,早些打发出去最好,就算到时候拿到卖身契走了,那也算是去了一桩麻烦事,对自家姑娘没什么损失。

祝春时拿着卖身契在她眼前摇了摇,“这东西你们姑爷都一起拿来了,还怕什么?她没那些心思就算了,若是像瑞彩当初那样,就让她自己选择好了。”

泻露一直知道自家姑娘拎得清,对待事情也看得开,尤其是在太太和岳姨娘的教导之下,并不是那种耽于情爱的人。即便这些时候她眼看着姑娘姑爷的感情比刚成亲那时要好了许多,但没想到姑娘还是会把选择权放在别人手里。

祝春时敏锐的察觉到泻露的视线,她移过去目光,轻柔的拍了拍泻露手臂,“放心吧。”

泻露抿唇笑了笑,点点头。

翌日瑞彩离府,院子里犹如一滴水溅进了油锅,登时引起轩然大波。

瑞珠更是被这件事吓到,她比所有人都清楚,瑞彩突然离开的原因,明面上是服侍不好,实际上却是因为想要勾引六爷。

她待在和瑞彩同住的房间里,属于瑞彩的床铺已经空了,只留下一床被褥,其余什么也没有,好像从来没有人。她心里忽然有些发冷,看那日瑞彩回来的神色就知道,并没有得逞,然而即使这样,在平静了将近一个月之后,却突然被主子以其他的理由被赶出去。

她想着自己的谋算,唇亡齿寒,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瑞珠在屋子里坐不住,近来已经很少有鹅毛大雪,院子里的积雪也渐渐融化,因此扫雪这种活并不需要她继续帮忙,除此以外就是浇浇花扫扫地,她使了一钱银子请小桃帮忙,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

绿浓巧莺盯着他们,几乎是刚一出院子,消息就送到了祝春时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