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听到她们这么说,神色微微一愣。
梁玉琼马上笑着说道:“之前平安教我们家佳怡认字的事,我是知道的,佳怡回来跟我说过。”
听得她这么说,乔思想了想,让开位置:“进屋吧。”
梁玉琼拉着何佳怡,对乔思轻轻道:“谢谢!”
在屋里坐下后,何佳怡显得有点拘束,一直站在她妈妈身后,低着头。
“乔同志,上次孩子奶奶上你家闹事,我很抱歉,对不起!
孩子奶奶平日不太喜欢佳怡,所以她到年纪了也没有学上;
这次她能上学,能有新衣服穿,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太感谢你了!”
梁玉琼说着话,突然站起来,对乔思鞠了一躬,身后的何佳怡也跟着她妈妈鞠躬。
乔思赶快闪开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为我儿子报仇,跟你们可没关系。”
何佳怡不过是她报复刘婆子的一个工具罢了。
只不过正好双方得益。
刘婆子不是不让孙女上学嘛,不让孙女穿新衣服,还天天压榨孙女给她干活。
乔思偏就都让她实现。
党中央可是说了,现在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顶半边天.
她不过就是向杨主任提了一下家属院里有人无视党中央的号召,出现男女不平等的现状。
乔思不过用何家做了个例子。
谁知杨主任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最后杨主任让孙政委处理这件事了,孙政委也很给力。
这不,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
想到刘婆子憋屈不敢言语的模样,乔思才觉心里好受了一点。
梁玉琼听到乔思这么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纠结。
“这是家里母鸡下的鸡蛋,不多;给平安吃,感谢他前段时间教我们佳怡认字。”
乔思现在鸡蛋是不缺的,但是她还是把鸡蛋收下了。
把俩人送走后,乔思继续回到厨房忙活起来。
而在这边,孟锦钟走路去供销社买日常用品。
他在拿好东西正想付钱时,看到刚从外面进来的左冬霞。
孟锦钟目光一扫,正好看到她在拿红糖。
他动作慢了下来,看到她买了红糖,又开始买富强粉,称了十斤。
又买了布,只是买的不多,应该是没有布票。
想到他手上有多的布票,他从怀里掏了掏。
刚掏出来,想到她跟他又不熟,送她布票不合适,又放了回去。
最后拿着自己的东西付了钱票就走了。
左冬霞看到孟锦钟走出供销社,动作微微一顿。
这个男人穿着军装,应该是部队的。
看他刚刚在打量她,应该是认出她来了。
何明这会应该快到家了吧。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那个男人,左冬霞猛的揺了揺头。
想他干嘛,是个负心汉罢了,这辈子害她还不够惨啊。
现在她在离部队最近的一个村租房子住下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要是教师这份工作还在就好了,她就有一份收入了,可以养活自己。
现在找一份工作太难了。
她现在身份信息登记在何明老家,身份证明在手也没什么用。
她就是租了村里的房子,没有落户在这里,也没有粮食分,现在做什么都要钱。
她还要去何明老家开证明,才能把户籍转出来。
可是现在娘家断绝关系了,就是开了证明她也不知道落户在哪里。
到时落户在娘家那边,不知道村里会不会接受?
可以说,现在她就是个黑户。
之前她偷偷存了一百八十块钱,加上何明给她的五十,短期内是可以应付的。
长时间这样可不行。
坐吃山崩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才行。
“冬霞,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女同志惊讶的叫住了左冬霞。
左冬霞听到有人叫她,迟疑的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看清来人后,尴尬的笑着说道。
“如雪,你也来买东西啊。”
“嗯,家里盐没有了,不对啊,你不是跟何明回老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左冬霞尴尬的笑了笑:“我没回,他们回去了。”
“那你现在住哪里?”张如雪惊讶说道。
“我在前面村子租了个房子住。”
张如雪皱着眉头:“怎么不回娘家?”
“不想回去,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啊。”
左冬霞付了钱票,扛起富强粉快步出了供销社。
张如雪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次日中午,张如雪想起这件事,还和乔思说起来。
“乔妹子,我昨晚见着何明媳妇左冬霞了。”
“遇着就遇着了……不对呀,她不是跟着陈婆子回老家了吗。”乔思疑惑的看向张大姐。
“所以我才觉到奇怪,这何明退伍了,为什么把媳妇留在了这里,该不会何明不要……”
想到某种可能,张大姐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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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他怎么敢。”
乔思也想到某种可能,她冷笑一声,陈婆子这个为人,能做出这种事太正常了。
“那左冬霞岂不是很惨,她连娘家都没回,就在部队前面的村子里租了个房子住。”
乔思想了想,说道:“回娘家不一定好过,只要自己有能力,独立出来才好。”
只是在别的村住,她一个女同志怕会被人欺负。
张大姐心想:要是她男人不要她了,她回娘家,短住可以,长期住不行,住着不自在不说,还可能会被娘家人赶走。
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再回娘家说不定还会被娘家再嫁一次。
他们还能再拿一次彩礼,才不管你要嫁什么人呢。
这么一想,她觉得乔妹子说的十分正确。
“还是你见解独到。”
这天下工后,张大姐把这件事八卦给家属院的其它人。
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说道:“她年前就和娘家断绝关系了。”
“我也听说了,我有个亲戚在他们隔壁村,她教师这份工作让亲嫂子抢走了。”
“什么叫抢走,她本来就嫁人了,她在村里学校这份工作是娘家的,怎么能算抢呢,这是还给娘家了。”
“我觉得也是,娘家的工作,总不能一直让她占着,她都嫁人了。”
“你们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她这份工作是左冬霞她爹给她争取到的;
她爹生前就说了,这份工作属于左冬霞的,就是嫁人了,这份工作也是她的;
她爹临死前还叮嘱儿子,不能抢妹妹的这份工作,到时她出嫁就当是她的陪嫁。”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怕不是编的吧。”
“我编什么编,当时这件事闹得可凶了,附近几个村的人都知道,要不是左冬霞大伯在,她这份工作早在她爹死后就被她哥哥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