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通判看着孙捕头,两人面面相觑,这陆译……他安敢如此?
“还不快去把他追回来?蠢货,跟个棒槌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看着陆译的身影迅速消失于夜幕之中,李通判也不禁急了,对着孙捕头一阵怒骂。
孙闽东面露尴尬之色,心里暗自嘀咕,老子杵在这里,还不是应你李通判,李大人的要求。如若不然,老子吃饱了撑着么,犯得着去跟一个县衙的掌印官较什么劲。
内心满是愤恨,脚下毫不迟疑,孙闽东双腿迅速发力,追了出去。
须臾,孙闽东折返,抱拳禀报:“李大人,属下惭愧,未能追及陆大人。此刻夜色已深,卑职推断,陆大人或已回返官舍休憩。”
“那还不快去!耽误知府大人的差事,你可吃罪得起?”李通判毫不迟疑,直接吼道。
孙闽东张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洛川,犹豫片刻,低声恭敬解释:“大人……这里乃是鸡鸣县衙,卑职委实不熟啊。”
李通判此时,也已回过神来,面露悔意,抬头间看见门口衙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你给本官跑一趟,去把陆大人给本官叫回来。”
衙役闻言,内心怨念顿生,狗官!刁难完俺们家大人,又来为难老子,老子又不是在你老,手底下讨生活。呸!
想到此,衙役干脆双膝着地,拱手行礼:“大人,小人纵有几颗狗胆,也绝不敢违抗大人之令。只是,适才陆大人离去之时,已有明示,小人身为县衙差役,自然是万万不敢违背县尊大人之意的。还望大人收回成命,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你……" 李洛川被衙役的「直言不讳」噎得无言以对,他本想厉声斥责,但见对方已放低姿态,且此刻并无把柄在手,贸然发作只会授人以柄,而且显得掉价。
于是,暗暗平复了下情绪,李洛川转而说道:“也罢,就依陆大人先前所言,先为我们安排住宿吧。明日,本官再亲自与陆大人当面理论此事。”
言罢,见衙役依旧面露尴尬之色,且迟迟未起身配合,李洛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翻腾:“为何还不起身带路?这不是先前你们家大人的吩咐么?为何此刻又如此推诿拖沓?”
幸好老子机灵尚未起身,要不此刻,老子的膝盖可不是又得再次受罪?衙役暗自庆幸,为自己的机灵劲,暗暗点了个彩:“大人恕罪,县衙的厢房此刻大部分都已有人入住,唯有西厢房尚剩余一间。”
说着,忍不住瞄了一眼两人,继续讪讪说道:“可是……可是大人……您一行有四个人。这……这小的显然无法安排得了啊!这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示下。”
“什么……只剩余一间?鸡鸣县区区一个弹丸之地,哪里来的那么多访客?小小衙役……你莫不是言语诓骗老夫?”李通判的音量骤然掀高两个量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实在是正如大人所言,咱们鸡鸣县太小了,这厢房本来就不多。
而且衙门里最近突然多了很多重刑犯,为了安全考虑,值夜的差役难免就安排得多了一些。故此……故此,确实只余下一间啊。”衙役此刻再次庆幸,为自己的机灵劲,再次点了个彩。
嘿嘿,大人言仅余一间,那必仅余一间,多乎?抱歉余者皆为虚妄……
衙役心中明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