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杜海涛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正堂门口,杜伏威面色一沉,转过身来,对着王二狗,冷声喝道:“还不快滚!”
王二狗闻言,心中狂喜,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逃离了杜伏威的视线,仿佛一阵风般迅速消失。
不一会儿,正堂外就响起一位妇人的厉声质问:“杜伏威,老娘的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竟还要拿这么多钱去送礼?休要骗我,别不是送礼是假,趁机去哪几个窑子里,弄几房小妾回来才是真的吧?”
杜伏威眉头直皱,却按着性子,不敢发作:“夫人说的是哪里话,老夫总共也就找了两房小妾,再说,哪个不是得你先点头同意的?”
说完,对着杜海涛瞪了一眼:“小兔崽子,你敢跟你娘胡说八道?”
杜夫人凤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肉痛,抱怨道:“这不关涛儿的事,咱们家就涛儿一个三代单传。如今他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爹的,不为他做主也就罢了。
为何还要送对方这么多的银子?随便送个千百两银子,把此事平息了,不就好了吗?”
“夫人觉得陆译此人如何?”杜伏威突然换了个方向。
杜夫人果然冷静下来,沉思片刻,轻声细语道:“听闻外界对此人评价甚高,乃是一位清廉正直的好官,素有‘青天’之美誉。”
杜伏威呲笑一声,缓缓道:“他陆译清不清廉,正不正直的,为夫接触不多,倒是不好判断。但是,夫人,破家的县令啊!此子竟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接连铲除了青帮、张家和李家!”
言罢,杜伏威目光幽幽,直视着杜夫人,却久久未发一言,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杜夫人乍闻此言,心中略一思索:“老爷,经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确实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陆译此子杀性未免也太重些了吧?”
杜伏威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森冷:“夫人,您再想想,他魏东亭经营的青楼与为夫经营的赌场,在本质上可有何不同?
再者若论武艺,为夫自问不敌他魏东亭甚多;而若论势力与背景,则他张杰与李文龙更是远胜于我。然而,如今不过短短数日,这些人又是何等下场?”
老爷提及的那些人,最终下场如何?无一不是,身败名裂!破家灭门!身首异处!
想到这,杜夫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眸中满是惶恐与不安,身体微微颤抖:“老爷……这………这该如何是好?”
说着,忍不住转身,对着杜海涛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抱怨道:“你要啥女人没有?非得去招惹那个杀神?”
声音中夹杂着几丝哭腔!
糟糕!这莫不是力使得猛了,看样子夫人被吓得有点儿狠了?
杜伏威嘴角微微抽搐,试图缓和气氛,低声解释道:“夫人,莫急!这也正是为夫索要这么多银子的缘故。夫人不妨再想想,此前他陆译不是扬言说要修路嘛,还公然承诺说,只要捐款就能上公告榜,博个好名声。
于是为夫就想,咱们干脆投其所好,也捐个名声!其一呢,多少缓解下咱们赌场的恶名不是?其二呢,这样好歹也能跟他拉好一点关系,夫人以为如何?”
“此事,夫君既已思虑周全!就依夫君之意行事吧。”杜夫人低下头说道。
言罢,脸上流露出几分肉痛之色,而后轻轻地从自己身上取出银票,双手递给杜伏威。
紧接着,又转向杜海涛,语气严厉地训斥道:“立刻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一个月内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杜伏威闻此,嘴角不禁又是一阵抽搐!然则,却佯装未闻,并不加制止!
“啊!娘?”杜海涛求饶道。
杜伏威对着外面朗声喊道:“王二狗,还不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