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译点了点头,“是的,诸位不妨设想一下,倘若咱们倾巢出动,那么县衙防守必定空虚。面对此等情况,倘若尔等就是他魏东亭,此时当如何处之?”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劫狱?”侯七说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虎一脸震惊,“魏东亭,他怎敢如此?”
李费武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提醒道:“李捕头,不要忘记他魏东亭,此时就是一亡命之徒!”
梁英闻言,语气颇为担忧的补充道:“是的!更别提此人还武艺超群。据梁某估计,倘若只论单打独斗,咱们县衙里恐怕只有陆大人,能与其匹敌了。”
陆译微微点头,郑重吩咐道:“既然如此,今晚咱们兵分两路,张府那边有本官亲自负责。而县衙这边,尔等务必加强戒备,严密看守,不得有丝毫松懈!”
四人起身抱拳应诺,然而,如此安排,则张府那边必定力弱,四人眉头紧锁,神色颇为担忧。
梁英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大人,您如此安排,卑职自当遵从!只是张府那边,只有大人一人,而魏贼又素来诡计多端,卑职担心……”
陆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多言,随即露出自信的微笑,“放心,哪怕是来上两个魏东亭,本官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众人闻听此言,神色一凛,内心不由得暗暗佩服,大人的武力,委实深不可测!
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不再赘言。随后拱手告退,转身离开,自行前去准备。
陆译此刻内心充满期待,倘若今晚能顺利将魏东亭一举擒获,那么后续的人手安排,则无疑会轻松许多,如此,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一时无事。
……
申时七刻,县衙书房
“大人,礼房谢书吏求见!”
守门衙役匆匆进来禀报道。
陆译闻言,抬起头来,放下手中毛笔,笑着说道:“嗯,让他进来!”
“卑职,参见大人!”
谢书吏一进来,立马拱了拱手,上前行礼。
谢书吏本名谢文斌,乃是鸡鸣县六房中,礼房的书吏。
此人乃是生员出身,后来自知科举无望,故此,委身做了礼房书吏,算是小阶级下滑,经济能力提升了。
至于说其能力么,听闻此人还是小有学问的,为人也颇为圆滑,与同僚之间的关系也相当融洽,毕竟是读书人出身,算得上是一名能吏。
陆译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随后笑着说道:“谢书吏,你寻本官,所为何事?”
谢文斌上前一步,双手递过一份文书道!
“回大人,县学那边校舍需要修缮,还有一些笔墨纸砚等东西,也需要补充与置办,这一份乃是所需购置的物品与费用清单,大人您看看是否合适?”
陆译接过文书,看了一眼,所需物品还真是不少,“怎么需要这么多?咱们鸡鸣县可算得上是中县,可招生员三十五人。
然而本县蒙学落后,生源委实不行。故此,历来生员皆不满编,大抵也就十多人,二十人都不到!如此少人,缘何需要花费如此之多?”
谢文斌犹豫片刻,随后缓缓解释,“这……陆大人,卑职在来之前,已经核查并参考了往年的经费记录。
本次所需资金比之以往,也是大致相当的!再者县学的校舍也都多有残破,此番也亟待修缮。大人……”
陆译摆了摆手,打断了谢文斌的言词辩解,随后沉声诉说:“往年如何,这个本官不知,也不想深究,但自今年开始县学的经费需要缩减。
若有不足,则可多鼓励士绅自行筹措与捐赠。至于由此节省下来的经费,则可考虑用于支持各村的蒙学建设。”
谢文斌此刻面露错愕之色,双手抱拳,随即提出内心疑惑:“大人,蒙学素来多为私塾承办。既为私塾,官府怎能拨款支持呢?这往年可并无此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