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康闻言,内心暗暗道,陆译这毛头小子,可真是不容易对付,老夫扣之以大义,他旋即落子,以情义!
说什么同属鸡鸣县父母官,你此前自己都说过了,怕身为父母官,以后被人戳脊梁骨了!
唉!若非此事关乎老夫自身仕途,要不然,看在你陆译如此人物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内心权衡清楚利弊了,于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着陆译说道。
“陆大人,你就莫再多言了,须知这批银子老夫若是批给了你,届时上官那边,那怕是老夫,恐怕也是难以交待。
不如这样吧!你修路一事,按说须得提前报与本官,以为报备!此事本官今日就允了你了,且后续也不再加以追究了。但是这修路所需银钱,则需要你自行筹措!”
说到此处,刘永康见陆译闻言,似乎还想继续辩驳些什么,遂赶紧摇了摇手,阻止了下,笑了笑,继续说道。
“陆大人,你且莫急,听本府继续说明,关于修路所缺银两之事,老夫虽已老眼昏花,但内心可还甚是清明,你也莫要欺老夫不懂行情!
这批银子虽已是上缴了,但是本地还尚有魏匪所留下的若干产业,若是由官府将查抄的这些物业,进行变卖,那么再筹措个两万两白银,怕也是不难!
关于筹措的这批银子,老夫就不收缴了,允了你,留做鸡鸣县建设所用。至于另外的缺口,本官可不相信以你的能力,会弄之不到?如此安排,陆大人觉得如何?”
陆译尚未开口,张县丞闻言,内心却是急了,这别的都好说,但是这里面可还有一个春香楼啊!这个春香楼却是本县不可多得的下蛋金鸡!而且除了金鸡蛋,还有好多好多美人啊!
来之前,咱们不是都已经商议好了么?这会怎么不一样了?于是赶紧抢先开口说道。
“刘大人,这万万不可啊!那个春香楼可……”
刘永康见张杰这会还惦记着春香楼,内心不禁对着张杰暗骂了一声,蠢猪!你早干嘛去了?
陆译此人,此前没接触过,对于此人能力还不甚清楚。这会接触到了,自己已然知晓,此人不仅年轻有为,而且还是一个官场之中,老奸巨猾之人!
这样的一个枭雄般的人物,未来必定不可限量,此时不思交好于他,反而要为这一点区区阿堵之物,把人得罪。如此选择,如此做派,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老夫真是羞于与汝为伍,于是直接摇了摇手,打断张杰话语,直接说道。
“行了,张大人,尔等无需多言!此事由陆大人与本府,两人进行商定即可!陆大人,方才本府所言,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译想了下,虽然有点不明白刘永康,为何突然之间这么好说话了。但是他也已经知道,此时盯着那批银子的人,怕是得有不少,这种情形之下,鸡鸣县这边,那肯定是不用想的了,能量太小!
但是好在关于其他的利益,刘永康这会直接阻止了张杰。这样的一番做法,明显是选择直接把利益让了出来,这份心意自己不得不兜着!
于是上前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刘大人所言,老成谋国,思虑周全!既顾全了大局,又全了鸡鸣县发展之义,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卑职内心只有佩服!
至于后续缺口,这个确实不多,卑职另行筹措即可!大人高义!卑职在此替本县百姓,多谢刘大人了!”
“呵呵!陆大人无需如此!方才陆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本官既为安阳府知府,那么自然也算得上是鸡鸣县的父母官了。
既然陆大人你这父母官,都有保境安民之心,那么在本官这,又如何能没有这区区一点成全之义呢?”
刘永康闻言,内心也是一喜,陆译如此说辞,明显就是承了这一份人情了,于是也是给足了陆译面子,继续说道。
“两位大人,如此殚精竭虑的为鸡鸣县共谋发展。如此一心为公的行径,就犹如这日月交辉一般,共同照拂着咱们鸡鸣县这一番水土。
吾辈深感荣幸,能于这大乾盛世之中,得睹两位大人之风采,卑职愿附骥尾,与两位大人共襄县政,共同为鸡鸣县之建设,再添新功,百世流芳!”
李主簿此时闻言,也是赶紧凑上前来,双手抱拳,加入圈子,赞美道。
张杰也是千年狐狸,眼前这番场面,哪里还会看不分明?自己的靠山大人,此时对这陆译贼子,怕已经是起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