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又何出此言,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嗯?莫不是财力不足,难以支付?张大人,若真是如此,我等好歹也是同县为官,莫说只是区区以屋抵债,那怕是以物抵债,本县允了你就是,千万莫要如此伤心。”
陆译此时也是豁出去了,张县丞如此痛心疾首,自己作为同僚,还没说什么,只能允了他便是。
张县丞此时被陆译这话,呛到到差点跳起来,老子不演了,泥马的以屋抵债,又是泥马的以物抵债。
“这,下官多谢大人维护之心,下官深感惶恐啊!”
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只是此事并非如此,白银两万八千两,今儿一早,下官就已经归还库房了。实不相瞒,大人,这都怪下官失察啊。”
“哦,这却是为何?莫非此前张大人乃是受人蒙蔽?”
陆译听到钱已经入账,心中大定,此前县衙库房没钱,好多事情办起来是真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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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有了张县丞这笔入账,后面很多事情,推起来就没那么痛苦了,于是也是很给面子的顺着对方话说。
其实他陆译也想过打一批,拉一批,杀一批,毕竟破家的县令嘛,只要武力强大,什么东西搞不到。
但是一来自己是来自后世法制社会来的,另一方面还真不能跟网上肥皂剧一样,老子想如何就如何,且不说这些人的反抗力量与地方民意民愿的反弹,单是这样做,对地方政府信用的破坏,后面谁还敢相信你?还敢来跟你合作?是以自己搞钱也不容易啊,得路子正。
张县丞此时听闻陆译所言,也是欣喜,县令大人终于给了面子,顺着老夫话说了,也是感激涕零道。
“上次大人对卑职的一番批评,开始时卑职也是深感不忿,只因下官一直以为钱,都是花在官邸修建上,这乃是合理的公中用度。
只是不曾想,下官一时不察,竟被小人蒙蔽,钱竟然被其自作主张挪用一部分,贴补到下官的私宅修建上,下官惶恐啊!
此等害主恶仆,初闻此事,下官也是气愤交加,只是下官原也只是想打打出出气,却没成想下人无知许是打得重了,而此人自身也是体弱,竟然就病死了。
当然,此事乃下官不对,下官定妥善处理好,命钱一百两下官已经叫人给了,若大人仍然觉得不妥,下官也将按大人决断一一补齐。”
陆译听完,这老小子可真有本事啊,自家奴仆,事出有因,打杀了,大乾律法确实也是有保护到奴仆,只是此类犯了大错的奴仆,在家法与国法之间,也是一直颇有弹性空间。
当然这个暂且不说,现在反正人死了,是不是你说的受人指使,嗯,受人蒙蔽反正死无对证呗。
“张大人,勿恼!既然钱已经补齐了,那此事就此作罢,只是恶仆害主,虽然有错在先,但大乾律法对其也是保护的,下次却还需交由官府来进行处理。”
“大人教训得是,下官记得了。这次也是被气急了。”
张县丞涵养已经很高了,此刻还是被陆译再一次恶心到了,但是想到还有一事,本官继续忍了。
“陆大人,下官这里还有一事,犬子日前无状,冲撞了大人,下官这里代为赔罪,为此本官愿意私人捐资白银五千两,为大人修路之举添砖加瓦,以尽绵薄之力。”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此事确实犬子有错,但恳请大人,看在其年幼冲动易怒,一片拳拳爱护家族声望之心,且老夫年老仅此一子的份上,从轻处理,好在此事并无造成人员伤亡,只是损失些许财物,对此老夫愿意三倍赔偿。望大人成全。”
泥马,漂亮,有钱人啊,陆译本来也没想整多大事儿,毕竟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大,如此处理也是很合心意的,于是说道。
“嗯,张大人放心,子龙是张大人子女,那也是本县后辈,本县岂有不维护之意,再说张县丞三倍赔偿了,民不举,官不纠,此事本县认为张大人此举,并无不妥,本县同意就是。”
达成一致,三人目的都成了,宾主尽欢,两人也是多谢了一番,转身告辞而去。
只是离去的背影,却已经掩盖了两人愤怒的表情,看来今晚又得不少杯子被糟蹋了。
只是与以往不同,今晚摔杯子的看来还得再多一个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