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瞬间漫出深红，几秒之间染透手掌滴落在地。

闻到新鲜的血腥气，异兽两只血红的眼睛发着幽幽的亮光看了过来，死亡的恐惧和绝望刹那间涌遍颜意全身。

她脸上血色流失，逐渐变得苍白，细密的汗珠让她发冷。

即使浑身紧绷，拿着镰刀的右手还是微微发抖，她在思索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左手砍下再搏一搏。

但这玩意几乎没有弱点，与它周旋这么久它都毫无损失。

也许，使用酸雨卡跟它同归于尽是唯一的办法。

就在这时，楚越打开了门。

“别进来！”颜意大喊。

但楚越在她话落之前已经来到她跟前，紧紧凝着她满是鲜血的手，心脏被狠狠揪得发疼——心疼得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视线也逐渐模糊。

颜意有些生气，虚弱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我让你别进来的！”

进来了，也许只有死路一条。

“我必须要跟你在一起。”不论生死。

他紧蹙眉头，神色紧张，眼睛却是湿漉漉的，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触碰颜意的伤口，却在虚空中停住。

很快，一滴又一滴无声的眼泪滴落到颜意手背，很轻很轻的凉，和鲜血混在一起，绽放一朵一朵晶莹的花。

颜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努力压抑疼痛带来的暴躁和烦乱，稍稍平复呼吸，目光由生气变得柔和：“你不该进来的。”

“对不起，”楚越微微发颤：“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如果自己可以早点找到她，她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颜意从他眼里看到怜惜和心疼，还有无尽的懊悔。

他无需向她道歉，颜意扯开一个苍白无力的浅笑，声音变低：“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