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而在永和宫,玛禄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今夜无星无月,没什么好看的。
她相信白夏,也相信魏珠,送信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还能出什么意外呢?
但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清晰。
“白夏,你说皇上什么时候会收到信,给我回消息?” 玛禄喃喃问道。
白夏听了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娘娘何时对皇上的回应这般在意过?
以往娘娘虽然也尊重皇上,但几乎都是面子情,哪会如此急切地期待着皇上的消息。
她隐隐觉得,这次的信或许并不像表面的内容看起来那么简单。
“娘娘,往常信件送往南苑,快则一两日,慢则三五日便有回音的,这信昨日才送去乾清宫,今日应当已经发出去了。娘娘您且宽心,想必用不了多久,皇上的旨意就会传来。”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玛禄披上一件披风,“夜风冷冽,娘娘您身体抱恙,可别受了寒。”
玛禄微微点头,拉紧了披风,可眼神中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如今她的身子和孕相哪里能等这么久?等康熙收到信,然后温宪还要找机会帮自己说几句话,自己还要赶去南苑行宫,找机会承宠。
万一信件在途中有个差池,或者温宪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又或者康熙根本不为所动,那孩子。。。中间的变数太多太多了。
而且她还要瞒着自己身边服侍自己起居的人,实在是太难了。她甚至考虑过和假意和纳兰重归于好,这样顾太医至少会在站在她这边帮她掩饰一二。
可阴错阳差地,纳兰已经和胤祚一同下了江南。命运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把她那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给无情地掐灭了。
每一条路都成了死胡同,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示着,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该留存于世,也不能留在她的身边。
可是孩子真的很乖很乖,除了不太能碰鱼腥和疲劳乏力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就好像这个小生命也知晓母亲的艰难,懂事地不给她添更多麻烦。也正因如此,玛禄隐瞒怀孕之事的行为才稍微容易了一些,不至于被周围人轻易察觉。
终是忍不住,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然而她旋即警醒,自己不该因此而哭泣,赶紧趁着自己背对着白夏,用手背轻轻拭去了那滴泪
“白夏,” 玛禄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如常,“感觉这几日时气交替,总是让人觉得疲惫,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再教你。”
白夏虽有些担忧,但也不敢违抗玛禄的命令,福了福身:“是,娘娘。您也早些歇息,莫要太过操劳。”
说完,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