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韩霜锦刚刚见过时珍,说是宫中派来的太医,殿下让他也给自己把把脉,便直接让他把脉开药了,想来这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她便过来想着瞧一瞧唐清璃。
没想到一进门没看到灵芝,反而是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寒霜,这肯定是出事了。
“是方才太医要给我把脉,出了点差错。”
唐清璃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左右也是瞒不住的。
“封喉?!”
韩霜锦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她握住了唐清璃的手,接着说:“南安帝做的?”
“也不一定。”
唐清璃摇了摇头,说:“这太医是他安排过来的,他若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不至于用这么惹人怀疑的法子,多的是旁的法子直接让我死。”
“那是唐明德?”
韩霜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毕竟刚刚才颁布了圣旨说把超品公主的位分给唐清璃,便是摆明了对她愧疚与心疼的,没必要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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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也不知道。”
唐清璃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金针,温声道:“那药童如今必定也被灭口了,查起来估计是有点难度。”
“直接向陛下告状吧。”
韩霜锦挑了挑眉,接着说:“既然陛下安排过来的人都出问题了,这不得直接告诉陛下,让陛下安排人去查查究竟怎么一回事?”
“孤也是这么想的。”
唐清璃失笑,接着说:“到那个时候,父皇怕是会更生气吧。”
“我倾向于这件事是宋文安排的。”
韩霜锦可没有忘记他:“宋文到底在朝中经营了多年势力,只要你一回去,必然会动摇他之前所有的努力,甚至会直接把唐明德给送入牢中。”
“他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要稳住唐明德的位置,甚至把唐明德送上储君之位,再到最后的从龙之功,故而宋文是不可能让你回去的。”
“飞鱼楼的任务也是他的手笔,这一桩桩一件件,再加上我们队伍里死了不少从六合村带出来的人,他是在为了唐明德断后。”
韩霜锦说着,看到了唐清璃手背上的伤口,不自觉皱了皱眉:“寒霜,你来看这里,没事吗?”
“这是方才施针留下的针口,没事的。”
寒霜摇了摇头,接着说:“殿下身体内的毒素刚才时珍也为她放掉了。”
“哪来的毒素?”
韩霜锦皱眉,突然反应过来,应当是前阵子她们的计划安排中让唐清璃中毒的毒素。
“那时珍不就发现了?”
唐清璃挑了挑眉,这在她们的计划中,未免也快了一些,虽然这个时机也还算是不错。
“发现了,所以才会给殿下放毒素。”
寒霜点头,温声道:“不过他没说,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别有用心。”
“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
唐清璃摇头,笑着说:“孤觉着,应当是被吓着了,他胆子小。”
“安排人查一查吧。”
韩霜锦看向寒霜,眨了眨眼睛:“这种事情,楼里应该都有做准备才是。”
“是。”
寒霜应了声,看唐清璃没有别的吩咐,便识相地走出了房门,轻轻带上了门。
“方才时珍给你看过腿了吗?”
唐清璃看了看她的腿,上面因为抱着布条而有些胖胖的。
“方才已经瞧过了,他说的和寒霜说的大同小异。”
韩霜锦拉了拉自己的裙子,轻声说:“这药是连翘刚刚给我换上的,今日已经感觉不疼啦。”
“那就好。”
唐清璃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腿,轻声说:“怪我不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说什么呢。”
韩霜锦听了这话直接拍了拍她的手,哼了声:“你少来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还想着瞒我呢。”
“我那是不想让你担心...”
唐清璃下意识说出了这一句话,而后又说:“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了嘛,哎呀,你就不要生我气啦。”
“哼,不和你纠结这个,反正我把这件事记在我的小本本上面了。”
韩霜锦算是勉强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而后又说:“唐明德一击不中,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唐清璃点了点头,轻笑道:“也就一百里,如果让我死在这里,哪怕父皇要追究,那也死无对证了,更何况,这六合村的人也已经没剩几个活口。”
“护城河,真的会干涸吗?”
韩霜锦看着唐清璃,其实这一步棋,她不知道唐清璃为什么会走的这么笃定,上一辈子应当是在护城河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才是。
“会。”
唐清璃听了这话整个人不免情绪都低落了下来,只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都缩在了韩霜锦怀里。
“怎么啦,和我说说?”
韩霜锦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
“上一辈子,在我去外邦和亲之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就是护城河在这个冬天突然干涸了,原本正常情况下,哪怕是再严寒的冬天,只要有降雪,这护城河都不可能会干涸。”
“这护城河在京都所有的百姓心中有着一份很独特的地位,护城河突然干涸,自然民心浮动。”
“护城河干涸之后,在河底发现了二十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女人。”
“有些看起来年岁比较久了,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有些估计是没有死去太久,隐约还可见她的模样。”
“这些尸体因为被绑上了石头,根本就不会浮上来,若非护城河突然干涸,这二十名女子或许就这么一直沉寂下去,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死了。”
“原本京兆尹觉着这河底或许有几位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跌落的,但是护城河突然干涸,周遭的百姓都觉得这是老天爷的警示,看京兆尹的人要把这件事给压下来,顿时就闹了起来。”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自然是传到了父皇的耳中,这件事就由刑部,大理寺还有京兆尹三堂会审。”
“死去的女子分为不同的年龄,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身上的衣裙都比较朴素,有些甚至还有两三个大补丁,看起来应当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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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最后查到了已经立府的唐清雅身上,那个时候唐明安成为储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然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妹妹给保了下来。”
“原本是唐清雅为了谋取私利,在京中开了好几个赌场,然后再把还不起银子的那些男人的妻子或者女儿卖到青楼去拿银子,可是他们直接把这件事栽到了云家酒肆,说是外祖父做的事。”
“外祖父那个时候在永安城中,哪里有什么机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父皇却相信了刑部递上来的结果,直接把整个云家抄了家,流放边疆。”
唐清璃每每想到这件事,都觉得心头格外愤懑。
上一辈子她没能保护好自己,也没能保护好云家,这一辈子不会了。
“那个赌场,如今应该是在旁人手中,或许是,唐明德?”
韩霜锦想了想,前阵子唐明德与唐明荣抢了不少唐明安原本的东西,这赌场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中。
“唐明德。”
唐清璃自然不会忽视这个赌场,在知道他们的势力划分之后,便直接记下了此事。
“那便又多了一个捏死唐明德的筹码了。”
韩霜锦点了点头,心头突然有点酸。
“唐清雅已经付出自己的代价。”
唐清璃知道韩霜锦在想什么,她轻轻地说:“霜锦,老天爷必然也是因为怜惜他们,故而让孤有重生的机会,来帮他们讨回公道。”
“我们璃儿最棒了。”
韩霜锦轻笑,又说:“那些人虽说因为金针一事被控制住了,但日子一长必定有怨言,而且我想,陛下也不会只安排这些人过来。”
“想来,京郊大营安排的人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
唐清璃点了点头,说:“若是不出意外,谢东飞这个时候已经在自己府中反省了。”
“新任的京郊大营将军,应当是我们的人?”
韩霜锦笑了笑,她记得唐清璃安排过此事。
“不是。”
唐清璃摇头,温声道:“但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这样便足够了。”
“那也好。”
另一房间内,坐在椅子上的许三归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不时抬头看向正在把脉的时珍。
“这位大人身子硬朗,没有醒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伤势过重,只待微臣为他施针便可。”
时珍轻轻地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这御林军百户的身份可是比自己尊贵多了,称呼一句大人没什么问题。
“多谢太医。”
许三归点了点头,起身问道:“那请问霍兴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约摸应当是今夜。”
时珍想了想,又说:“毕竟霍大人的伤势还是有些重的,微臣也不敢保证。”
“多谢太医。”
许三归点了点头,温声道:“如今也已经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我让手底下的人先送您回房中歇息吧。”
“那便多谢许统领了。”
时珍松了口气,这霍兴是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人,其他的他方才都看过了,总算是可以歇一歇了。
“应当的。”
许三归笑了笑,摆了摆手就让身旁的侍卫把人给带走了。
等时珍走了之后,他就坐在了霍兴身旁,继续擦拭自己的佩剑。
“我说你…”
霍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差点戳到自己的佩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醒了?”
雨伞虎挑了挑眉,看来这时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霍兴醒的很快。
“醒了。”
霍兴点了点头,整个人还是有些动弹不得,只轻轻地问:“我这是?”
“从你受伤之后就睡到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吧,我一会让人给你送点粥来。”
许三归继续擦拭自己的佩剑,说:“土匪的背后之人我已经查出来了,乃是康王殿下的人。”
“什么?康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