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涵淼心心念念的李怜儿。
“想明白了。”
陈涵淼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怜儿是高门贵户养出来的嫡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哪怕再困难,在我们的关系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他也是断然不会给我传信或者是递消息的。”
“能想明白就好。”
陈守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孙子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他自然不希望他就这么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祖父,此事太蹊跷了。”
陈涵淼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何康王会主动来请他过去,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想借此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可是如今陛下并未下旨为李怜儿赐婚,所以她仍旧是未议亲的状态,自己哪怕喜欢她,要与她喜结连理也并不逾矩,康王殿下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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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贵客来了。”
还没等陈守时回答陈涵淼的话,管家便急忙从门口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带着信物而来。”
“快快请进来。”
陈守时一听这话便知道,应当是殿下的人来了,他二话不说就起身往外走,走到府中花园的时候,正好见到了府中的小厮带人进来。
“大人。”
陈舟看到陈守时的时候便知道此人应当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好,并未多说什么,便随着他一起进了书房。
“陈公子也一起来吧。”
陈舟看着陈涵淼要回避,主动提了一句。
“那你便留下。”
陈守时看到陈舟取出来的玉佩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他的关系,信物没错。
这个玉佩他与殿下各留了一块,因着两人不常递信,明面上更是没有半分接触。
但有些时候,殿下会让信得过的人带上玉佩来与他洽谈某些事,他这些年在内阁中的位置能够坐得越来越稳,离不开殿下相助。
“是。”
陈涵淼没有退却,此事本来也和自己有关系,既然祖父和这位贵客已经开口了,那他便留下吧。
“陈大人,鄙人陈舟,是殿下的幕僚。”
陈舟也没有拿腔作势,只道明了自己的身份,看陈守时手中的信物与自己的对上了,便又说:“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殿下也同您说过了。”
“日前确实收到了殿下的信。”
陈守时点了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殿下去了永乐城那么远的地方还惦记着自己,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好,只会给她添乱,实在是太不应该。
“这是殿下的亲笔信。”
陈舟点了点头,又取出了另一封信,递给了陈守时后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他这几日连夜赶路实在是特别憔悴,若非殿下催的急,他也不需要这么赶。
“多谢陈公子。”
陈守时对他很尊重,尤其是两个人又是同一个姓,自然便不自觉亲近了几分。
“不必。”
陈舟摆了摆手,两杯茶下肚总算是缓解了口中的干燥,他舒了口气,等着陈守时看完信。”
“陛下如今居然还猜测殿下!”
陈守时看完了信,颇有些愤慨,陛下怎能如此,不仅让殿下一介女流之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利用她的摇光星之名去试探赈灾一事。
而如今出了黄府的事,陛下为了推八皇子唐明鑫上位还对殿下生疑,实在可恼!
“是。”
陈舟点了点头,示意陈涵淼也看看信,说:“陈公子这段日子应当没有与李怜儿姑娘见面吧?”
“没有。”
陈涵淼有些不好意思,若非昨日祖父阻止他,他怕是应该已经中计了。
“那便行。”
陈舟应了声,说:“康王与瑞王如今都盯着陈府和李府呢,你们小心点。”
“为何要盯着我们?”
陈涵淼抿了抿唇,是不是他们从头到尾便没想过让自己与李怜儿在一起?
一想到这里,他心底便发寒。
“具体的我不大了解。”
陈舟这两日在赶路,不知道具体已经发展到了哪里,但是他来陈府之前先去云家安排在京中的眼线那里拿了消息,唐明荣那边倒是想要放弃了。
“说来瑞王也是怪幸运的,惠妃在宫中救了个小太监,是个知恩图报的,在陛下跟前伺候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茶杯,被丢到辛者库去了。”
“惠妃正巧路过,那会心情好,便给他免了责罚,然后那个小太监便跟了惠妃,把从陛下面前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她便告诉了瑞王。”
“昨日醉心湖的消息便是瑞王手底下的幕僚有意递给康王的,借刀杀人这样的事,瑞王干的顺手。”
陈守时和陈涵淼听完了陈舟说的消息,再次对殿下的版图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原本他们以为殿下远在永乐城,对京中的局势不明,应当并无多少把控。
没想到这些消息知道得居然比他们还要详细,若非陈舟将这个消息带过来,他们必然会以为昨日之事就是康王所为,不会再去细想。
“陈公子…”
“陈大人叫我陈舟吧。”
“好,陈舟,敢问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陈守时如今是一点都不敢小瞧陈舟了,毕竟是陛下指派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逊色?
“没什么吩咐。”
陈舟摆了摆手,又说:“殿下就一句话,既然陈公子喜欢李怜儿,陛下又无心把李怜儿嫁给任何一位王爷,那我们便大大方方地把人迎回府!”
“多谢殿下。”
永乐城,公主府,书房。
“殿下,夜深了。”
灵芝看着仍在看书的唐清璃,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不知不觉有些入迷了。”
唐清璃长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兵书,轻声问:“竹大人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几日竹影青在永乐城中安静的很,除了处理掉那些对自己有异心的御林军,剩下的时间都在深入调查黄家的事,并未与自己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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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
灵芝摇了摇头,这几日安静的很,不仅竹大人那边没有消息,就连陈舟和昭国公府都没有。
“这倒是有点奇怪了。”
唐清璃微微蹙眉,按理来说不应当是这样的。
“殿下,贵客到。”
突然出现的椛涧木让唐清璃眉头紧皱,这都深夜了居然还有贵客,该不会是竹影青吧?
“何来的贵客?”
“出来吧。”
椛涧木护在了唐清璃身旁,看着不远处的窗户,冷冷地说了声。
“好小子,不错。”
竹影青轻快的声音传来,他跪下给唐清璃行了个礼,朗声道:“微臣参见公主。”
“竹大人快快请起。”
还真的是想谁来谁,唐清璃连忙把人扶了起来,让灵芝把院中的人都遣散,而后端了茶水进来。
“夜深人静来访,实在失礼。”
竹影青有些不大好意思,若非事态紧急,身旁的人又是陛下的,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无碍。”
唐清璃摇了摇头,她知道竹影青的性子,若非事情严重的很,他是断然不会如此唐突:“竹大人,深夜来访,可是出了什么事?”
“确有一事。”
竹影青点了点头,温声道:“殿下可知黄府中的瘦猴?”
“知道。”
唐清璃点了点头,眸光微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呢?便是他重伤了韩霜锦,如今韩霜锦还在房中养病,这两日难受得紧。
“他是受人指使的。”
竹影青看着唐清璃如此愤怒的样子,心里对韩霜锦在她心头的位置又有了几分肯定。
“孤知道。”
唐清璃听到这话了然地点了点头,此事她还拜托了云拓一定要查清楚背后之人是谁,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背后是否是曾思博,唐明鑫,还未可定。
“是齐王殿下,又或者说,应该是齐王殿下背后的陛下。”
竹影青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说,只看着唐清璃,意思很明显,若她不想听的话,自己便不会开口。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清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其实她想过这样的可能,只不过没想到,可能变成了现实。
“因为赈灾一事,若是韩东家闭嘴了,那便永远闭嘴了,不会再有人知道朝廷解决不了的事,让一介女流之辈解决了。”
竹影青看着唐清璃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忙说:“不过殿下不必有心,此次不成,陛下应当不会…”
“他会。”
唐清璃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父皇呢?
他一向刚愎自用,疑心比谁都重,上一辈子可以狠心把自己抛下十几年,这一辈子不过是为了保全朝廷的名声而随意杀掉一个女商人而已。
他既然心中已经有了不满,那便不会让韩霜锦有活路,除非韩霜锦的价值极重。
唐清璃这下是真的有点后悔了,她那个时候就不应该答应韩霜锦的话,不应该让她去做这件事。
“若是孤拒绝了,不让她做这件事,是否后面便不会有这些事了?”
唐清璃抿了抿唇,又说:“父皇究竟知不知道黄景生所做的事?”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竹影青叹了口气,说:“黄景生做的事是板上钉钉的,此罪难免,陛下也不会纵容他,陛下想知道的,只是殿下在这其中担当了怎样的角色,又与韩霜锦是否有联系。”
“他觉得有什么联系?”
唐清璃嗤笑一声,不管自己如何解释,只要他心头认定了自己与韩霜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
或许韩霜锦说的对,南安帝从头到尾都不是个好父亲,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心存期望。
以为他会对自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