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
唐清璃眉心紧皱,她这会心中的天平已经不自觉倾向了南安帝不尽知晓此事,而且或许这件事都是他授意唐明鑫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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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把唐明鑫推出来,所以他要让唐明鑫忍下这个功劳!只要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舅舅,麻烦你,查清楚。”
唐清璃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去猜,她定定地看着云拓,沉声道:“若事情查出来真的是这样,那我必定会给舅舅一个满意的答复。”
“舅舅答应你,查。”
云拓毫不犹豫点头,此事若是他先告诉了父亲与大哥,他们必定会让他们忍一忍,等事态平息之后再说,但他忍不了。
那些人都是自己栽培出来的,一心一意为他办事,怎么可以让人家枉死!又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把这件事给揭过去!绝不可以!
“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舅舅。”
唐清璃知道云拓重情重义,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旁人大可以用他这样的性格来设局,让他心甘情愿往下跳,但是唐清璃知道,若此事不帮他的话,他自己说不定会折腾出更大的事来,那样不行。
“舅舅知道。”
云拓看着唐清璃,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只是气不过而已。”
“璃儿知道。”
唐清璃失笑,柔声说:“所以璃儿也未曾阻止舅舅去查这叫是呀,只不过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舅舅知道。”
云拓应了声,看着唐清璃,不自觉又笑:”璃儿,你很棒,若是华妹妹知道你长成这样,她必定会开心又骄傲地来我面前炫耀,所以不要一直紧绷着,要多开心地笑一笑,知道吗?”
“知道,多谢舅舅。”
唐清璃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她知道,舅舅也想母后了。
养心殿,内殿。
“朕歇息会,你们都下去吧。”
南安帝摆了摆手,手里握着一本书坐在了软榻上。
“是。”
刘福禄应了声,摆了摆手让所有服侍的人都离开,自己为南安帝脱下了靴子,然后也退到了门口。
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年中考核刚刚过去,南安帝这会正是心烦的时候,恰巧又装上了先皇后的忌日,许多事交杂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冷肃。
“华儿,你都好久没来寻朕了。”
南安帝摸了摸手中的书,这是云华自己写的,他的华儿才华横溢,与他举案齐眉,曾对着他说要把他们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老了之后一起看。
他自然不会拒绝,回回看到云华在书上落笔的时候,他心里就踏实无比。
他以为他们的日子很长很长,未来很久很久,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反正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和她踏遍这南朝的万里江山,与她一起隐居桃源。
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样都没想到,华儿居然会离开得那么早。
“咱们的女儿,很厉害。”
南安帝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自然知道韩霜锦捐粮一事是唐清璃的手笔,他的女儿在国家大义面前分的很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心中有一杆秤。
所以他在知道唐清璃不是自己心中那个娇弱的小公主之后,反而愿意放权给她,这就是理由之一,因为他想让弥补唐清璃,但是他不会直说。
“华儿,若是我们有儿子,那该有多好。”
南安帝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我们有嫡长子,哪怕他再怎么不好,我也会倾尽全力去培养他,帮助他坐稳那个属于他的位置,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只能够让他们自己去争。”
“你喜欢哪个呢?哪个坐上他想要的位置之后不会欺负璃儿呢?这江山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南安帝心头有太多的怀疑和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对不对。
“你是不是也怨恨朕呢?所以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有来过朕的梦里。”
“但是朕很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足足一个时辰,南安帝就这么坐在软榻上看着云华留给她的书自言自语。
“陛下…”
刘福禄轻轻地叫了声,随即又敲了敲门。
“什么事?”
南安帝皱了皱眉,合上了已经被翻了十几年还是格外整洁的书。
“丞相大人来了。”
刘福禄看着已经在殿外等了许久的新任丞相,暗叹他是真的轴啊。
“传吧。”
南安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把他带了进来,自己收拾了一下才来到前殿。
“微臣参见陛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孟跪在了地上,年过四十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够当上丞相,是陛下给他这个机会,把他带到了这里。
所以他自然应当尽心竭力为陛下筹谋。
“起来吧。”
南安帝此刻心情不佳,前阵子成輑阳回来的时候确实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但也带回来了些南安帝不想听的东西。
“多谢陛下。”
李孟是南安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前任宰相沈卿云告老还乡之后,因为丞相之位空置,朝堂内的局面可以用腥风血雨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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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保皇党,自然是坚定站在南安帝身旁,不过也未曾想到陛下会重用他,居然把他提到了丞相之位。
这个馅饼砸到他头上的时候震惊的不只是他,还有一众那些不看好他的人。
他为人木讷,没什么城府,做事情死板守规矩,也不通情达理,大家都不爱和他打交道。
但是这恰恰就是南安帝最想要的人,这种人能够完完全全掌握在她手中,成为他手中的利器,他不需要李孟通情达理,相反,这样就很好。
刚正不阿,为官清廉。
“爱卿来寻朕可是有事?”
南安帝这会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要是能够痛痛快快地饮酒,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确实是有一事。”
李孟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刘福禄,跪在了地上:“这是手底下的人查出来的,请陛下圣裁。”
南安帝挑了挑眉,从刘福禄手中接过信后便看了起来,不过一会便直接把信烧了。
“陛下!”
李孟看到他的动作有些惊讶。
“李爱卿,此事不必再查。”
南安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但是陛下,曾思博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李孟手握成拳,那么多人在他手底下丧命,陛下怎能轻飘飘就此揭过。
“爱卿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南安帝挑眉,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却带着点质问的冷意。
“微臣不敢。”
李孟连忙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响头:“但是陛下信任微臣,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思量,这样嗜杀成性的官员居然作为一城之主,实在是…”
“是朕让他这么做的。”
南安帝淡淡打断了李孟的话,轻声说:“李爱卿,是朕不想让那些人知道,朝廷的赈灾粮食是从一个女商人哪里募捐而来的,你能明白吗?”
李孟被这个消息冲击到了,此事不仅是南安帝安排人做的,而且居然还涉及到了赈灾一事!
陛下说的女商,莫非就是前阵子进献了太后都钟爱的菜谱那位?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李孟,朕可信你吗?”
南安帝看着李孟有些发愣的模样,心头暗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随即轻轻地问了一句。
“臣生死皆依陛下!”
李孟连忙对着南安帝表忠心。
“璃儿是朕的女儿,朕可以给她那些权力让她过得更好,但是旁人不可以。”
南安帝看着李孟,冷冷地说:“你可知,她为什么会做出捐粮的事?”
“微臣不知。”
李孟摇了摇头,他只查了曾思博杀人的事,其他事并没有去深挖。
“自我意识的觉醒,是最可怕的事。”
南安帝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只是摇了摇头:“大多数灾民知道救了他们的不是官府而是商人,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微臣明白了。”
李孟叹了口气,轻声道:“陛下,但此事我们应当如何…”
“自然是让灾民认为,捐粮的是官府。”
南安帝看着李孟,淡淡道:“齐王德才兼备,得知灾民出事即刻动身前往定康郡,立下大功,特赐南海珍珠一斛。”
“微臣遵旨。”
李孟心头大震,陛下这是藏也不藏了,他属意的皇子便是齐王唐明鑫!
入夜,睡了一整天的韩霜锦幽幽转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肩膀不怎么疼了。
“小姐。”
青黛在一旁伺候着,看她醒来便赶忙扶起了她,轻声说:“小姐感觉如何?”
“有点疼,其他还行。”
韩霜锦被青黛小心翼翼扶坐了起来:“殿下呢?”
“殿下如今应当在忙。”
青黛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韩霜锦睡醒第一件事便是找殿下。
“铺子最近如何?”
韩霜锦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过多纠结,又只问了一句。
“都…都挺好的…”